“是,三叔。”
“你们要去赛车?”姜朝凤忽然问,三个年轻人都没说话,姜朝凤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姜越几眼:“三十,该学着收心了。”
“是。”姜越仍旧只是恭敬的回答。
姜朝凤走之后,于修感觉到姜越明显舒了一口气。很快这三个人坐上了车,在一片遥遥晃晃的模糊视线中,于修闭上了神识。
回神之后,于修躺在被窝里休息,想着方才在姜氏宗祠里看到的东西,脑海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他要如何才能进去一探究竟呢?
十一点半的时候,姜越打电话来让他出去吃饭。于修想了想,还是不太想贸贸然跑去餐厅接受姜家人犀利视线的洗礼,他最近冬眠又在绝食,之前在杨家也最多喝稀粥掩人耳目,已多日未沾油荤,遂告知姜越他已经吃过了。
大概十多分钟后,于修的房门被人敲响。他过去开门,姜越已经换下了那充满禁欲气息的黑色西装,一身白色休闲服非常随意闲适的站在门口。
“不请我进去坐坐?”姜越两手插在兜里,一双眼睛冲着他笑。
于修让开身子,“请进。”
姜越走进来,“你又不去餐厅用餐又不出门,该不会是害羞?”
“你希望我出去?”于修坐在床沿,“不怕我被你们家人看见?”
“我就是想让他们都看见你。”姜越站在他两腿之间,抬起他的下巴。
于修勾勾唇,忽然抬腿,一脚踹上姜越的肚子。姜越装作吃痛的样子,一面抱住于修的腿,一面往床上栽倒,还将于修也压下来,两人滚到床上。
忽然姜越皱起眉,手掌抚着脑袋。
“你怎么了?”于修问。他决定先放下探知那把剑的问题。
“头疼。”姜越闭着眼说道,他的下眼帘处有着淡淡的青涩,是睡眠不足的表现。
记得姜越的头挨过子弹,还留下了后遗症。
“吃药了吗?”于修问。
姜越长臂一伸将于修搂进怀里:“不想吃。让我睡会儿,你哄我睡会儿吧。”
粗硬的头发在怀里拱了拱,一点都不柔软。于修顿了顿,迟疑的伸出手去,轻轻摩挲着。他的手指冰凉,在头皮上滑动,让姜越起一身鸡皮疙瘩,但这种寒意,与姜越剧烈的头痛来说算不得什么。约莫十几秒后,却感觉到犹如一股股细微的电流从头皮上打入,一串串的流经四肢百骸,有一种受虐般的舒畅感。
姜越的手臂渐渐放松,三分钟后,便陷入了深沉的睡眠。这一觉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小时,但是姜越却有一种睡了十多天的错觉,感觉把之前失去的睡眠全都补回来了。
两点半的时候于修推醒他,姜越睁开眼睛,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你弟弟打电话,让你去赛车。”于修手里握着姜越的手机,摇了摇。
姜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走,带你去玩儿。”
山顶的风凉厮的很,再加上人还坐在高速飙动的车里,于修有了点儿日行千里的感觉。这些年轻人玩儿的时候喜欢自带音效,嘴里吆喝着,伴随着汽车嗡鸣的声音,像一群小流氓。姜越戴着墨镜,车技拉风走位酷炫,每到转弯的地方于修都有一种车子要飞出去的错觉,令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但下一刻车又稳稳当当地落在地面上,姜越笑出声来。于修转头看他,戴着墨镜的姜越露齿而笑,洋洋得意,甚是青春年少。于修有点儿想要伸出手去呼噜他一下的冲动,但很快又遇到下一个转弯,他差点被甩飞出去。
“坐稳了!”姜越喊了一声,一踩油门,于修便感到,速度更快了。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姜越的车稳稳地停在了第一,紧接着,那些小年轻的车一个接一个的到达了。
于修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脚踩在地上还有点儿虚。他从包里摸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那模样活似烟瘾犯了的烟鬼。
有人给他递了一瓶水,于修转过头去,那个碧绿眼睛唇红齿白的漂亮男孩正冲着他笑的迷人。
“你好,嫂子。”
于修手一抖,烟头差点烧到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