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岁已经成精,之前为了躲闪那老者而逃向车施,这会儿被她咬住,更是死命的挣扎。
车施忽略身上的伤,忍着头皮发麻的别扭感,磨着牙根生生的咬下一块太岁肉来。才要张嘴吐出来,就感觉到那太岁傻了似的往她嘴里钻,她抬起眼帘一看,那刚刚还平和面庞的老者不知何时已经操着手里的蒲扇挥到了她的面前,沉沉的威势直压而来,她瞬间僵直了身体。
高手,绝对的高手!
老者大吼:“竖子尔敢!”
车施就被镇压的不敢动弹,嘴依旧保持张开着,这就大大的方便了那只太岁精。混着那团被她咬下来的肉块,生生的被它囫囵带进去了。
车施只觉喉咙一胀,就滑下去了一大块的东西。那老者一看这情况,登时怒上眉梢,这太岁精可是他费了好一番功夫,守了好些年才逮到的,岂能被个无名小辈吞了去。当下,蒲扇一收,以掌变抓,眼看就要抓到车施。吓的她再也顾不上其他,挥袖招来之前被击飞的大蓝剑,立时就要逃开去。
可是,那老者怎会给她机会,擒拿大掌一翻,刚转过身的车施就被捏住了后颈。
她无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提溜到那诡异血红的咒纹血阵前,全身的灵力怎么也调动不了,明明在这死气之地里,有灵力的根本就少之又少啊。
是了,少之又少,又不是没有,是她着相了。
她顿时感到一阵无力,看来身后的人是有大能力的,她就不该今晚出来探这海棠苑,应该多准备准备,可现在已经晚了。
时间不会为她做任何停留,在她懊悔的当口,那老者已经将她扔进了石像附近的血泊中。
车施趴倒在地,欲要起身,却发现如陷泥沼,身子难动分毫。她用剑稍稍的撑起自己,抬眉望去,那剩下的人已经各自站好了位置,手下皆已掐成诀势。
她只来得及望了一眼那老者,就被石像发出来的一阵刺眼的黄光摄中,眨眼,那老者已经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
当车施被黄光摄中后,人便消失在了这石洞中。以老者为首的一众人俱是诧异莫名,他们谨慎的查看半响,均是找不出半点原因,那血色的阵已经缓缓流溢,看来阵法已经启动,大伙已是不能入内了,否则,化作血阵的养料可不是闹着玩的。
几人惊慌的望向老者,其中那适才杀死柳家小娘子的女子首先问道:“柳前辈,这小子消失了,却是何故?可对我等有甚影响?”
此话一问出,其他人都紧张的盯向那老者。
柳虚压下心中的恼意,对众人安抚一笑道:“诸位道友且安心,那小儿既已入针,万没有全须全尾出来的理!那太岁也算是入了针眼,诸位且等着吧!”心中却暗自腹诽,大家又不是没有进入过,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那玩意儿,呵,不死也要掉那小儿一身的臭皮!
其余众位修士也便聚在一处等候结果,却不想,这一等就是一年!
却说车施普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又变换了一处地方,刚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大片紫的发黑的岩石上,来不及任何思考,全身就被一股粗如水桶的雷电击中,当下便痛的差点晕过去了。幸而,她皮糙肉厚抗折腾,又有什么样的痛楚能和灵魂撕裂之痛相比较,当年晕过一次又一次,醒来一回又一回,还不是照样熬过来了,现在被雷电击中,又能如何。
事实确然,可这雷电能是一般的雷电么,车施忘了,这里是雷神岛。等下一秒那更强更粗的紫黑色雷电击下来时,她才瞬间领会了此间真意。
她立时便像打了鸡血似的振奋了起来,拖着破烂的身体一点一点的让自己盘腿坐好,在不断的雷击中,强势的运转心经功法,引导神雷灌入身体,与那绵骨噬魂之毒拼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忘记了周遭是个什么情况,忘记了自己并非身处安全之地,只把全部心思用在与那绵骨噬魂的对抗中去了。豆大的汗珠一颗接着一颗从她的额头、发际往下掉,汗湿了衣裳,又干了,干了又汗湿。却依旧比不上雷电在她身上的替换速度,一波又一波的雷电直扑下来,没有法宝和阵法,没有防护罩,没有一个遮挡掩护的东西,直面她的肉身,却见那雷电刚触到身体,就被吸进了里面去了,肉身似乎也没有遭到多少雷电的洗礼。
可饶是如此,时间一长,ròu_tǐ也是承受不住的。一丝一股走过肉身的雷电积累下来,其数量也是相当可观的,即使根本作用没有发在ròu_tǐ,这般下来,身体表面已经皲裂的不成样子了,血丝渗着杂垢被排除体外,还没有凝结住,便被周遭的雷电击散在了这一方空间中。
……
时间倏忽而过,空间中没有任何可作参考的东西来判断今夕何夕,槟榔挣扎着抬起脖颈发现那铺天盖地看不到边际的雷团已经越发的缩小了,只剩下这四丈方圆之地,看来这雷已经被车施物尽其用、吸收殆尽了,它神色复杂的望了望前方端坐着的身影,艰难的抬起前肢,努力地往雷电的边缘靠近,却在下一秒“啪”一声,摔倒了,它想了想车施,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怂,又撑起来向那边爬去。
幸而,越到后面,车施吸收引导的速度也越发快了,它终是越过了这片雷区。
雷神岛的神雷当然是宝物,有些修士一生都不能得其丝毫,它其实也很想继续与主人一同接受这神雷的洗礼,可奈何自己这肉身凡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