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钱多伤感情?给他们找点事做,有点油水吃,就不错了。”陈金昌看着周易,两人相视一笑,仿佛之前关于“分猪肉”的事,都在这不言的默契之中,消失了。
事实上,陈金昌本来也没想要真的“分什么肉”。他将人伍拉起来,将工程做起来,本身就是利益。况且,他在住在这洞天宝地,又经常吃喝灵物,这已经是难得了,再谈什么利益,未免贪心了些。
他是商人,确实看重利益,但利益并不仅仅是物质上的。只有到了他这个年纪的人,才知道,身体才是最宝贵的财富。
今日周易能领他一份情,那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吃弄起来,不是更理直气壮么?这就是“利益”,或者3更雅一点的说,是“礼尚往来”。
先前这么一说,也只是跟周易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
这个时候,周易也反应了过来,看着陈金昌,两人相视一笑,一口茶吞下肚去,任由那清明热气在肚腹中升腾……
两人说了会儿话,才不过盏茶的功夫,外面就有人叫唤起来,“易哥,易哥,你在这里吗?”
这个男声才落,又有一个略显轻细老冽的女声唤起,“周易——”
“我在这里!”周易不算响亮的声音被一口气远远的送了出去,送到了门外叫唤的两人耳中。
“周兄弟现在是贵人事忙啊。”陈金昌抿茶而笑。
“哪里是什么贵人,不过是个忙事的糊涂鬼。”
小姑周素珍从门外走了进来,跟陈金昌打了个招呼,随即就跟周易说起了她管理的那些客栈的事。
“周易,我们这里要采买一批东西,你都看看——”周素珍说着,将一张纸放在周易面前,上面标示着各种小到诸如牙膏牙刷垃圾桶、大到诸如电视冰箱这样的器具,后面一一标示有将要采购的品牌价格。
“小姑,我都说了。这样的事,以后你做主就行……”周易瞥了一眼,在底下签了个字,无奈的说道。
“那怎么行?我就是个主事的。关于钱财的事,还是弄清楚的好。”周素珍说着,利落的收起了周易签过名的纸张,“不打扰你这个大忙人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周素珍前脚还没离开,刚才在外面叫唤的周昆就迎了上来,“易哥,现在有很多游客都要租帐篷用,你看,我们是不是干脆弄一个出租的地方,免得每次都要搬来运去的,落在外面也不大好看。”
“这事你去做就行,我同意了。”
“这可怎么行?可能还需要建一栋房子做用,而且那些帐篷的管理等各方面。也需要……”
周易跟周昆啰嗦了一阵,终于将这些烦人的琐事办完,抹了一把额头未有的虚汗,又准备喝口茶。
他往嘴里倒了倒,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手上的茶盏早已经空了。
他一手把壶,正要再倒上一杯香茶,这个时候,手机又响起来了。
“阳哥。什么事啊——”周易看着是大堂哥周阳的电话,不由说道。
“你小子还问我什么事?你们那里不是要牵根电线过去吗?这线到底怎么牵,你总得跟我说说吧!”
周易的大堂哥年逾四十,早已是清山镇水电站的站长。周易在清山镇水电一方面。也不认识什么人,所以有事就直接打他大堂哥的电话。
虽然有时候显得大炮打蚊子,但胜在稳妥不是?
无奈之下,他大堂哥倒是给了他几个电话,要他直接找下面的人。
周易在清山镇,早已无人不知了。出手也大方,帮他办事,总能拿到些好处;最重要的是,他大堂哥周阳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所以这些人做事,都极为尽心尽力。
不过这一次,涉及的工程稍大,所以周易还是直接跟周阳打了电话。
等他将事情处理妥当,不知不觉之间,日头已上中天,鼻窦之间,浓浓的菜香涌来;抬眼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陈金昌已经将一盘盘菜端上了大案。
食而不语。
两人早已过了需要在饭桌上谈事的时候,况且,作为一个老家伙,陈金昌极注重养生,若非有施团儿那根老搅屎棍在,他寻常都是安静吃饭的。
细嚼慢咽,这一顿饭,两人足足吃了大半个小时,眼见菜肴殆尽,才放下碗。
“你小子真忙,不过索性还能吃个安静饭。”
“老哥这话说的——我倒还真有些事儿向老哥讨教。”周易说道,“看老哥那生意场面,做得可比我大多了,怎么还能这么悠闲吃饭——而我这小小一个场面,就这么累死累活的。
我自己倒还有些想法,不过总归经验不足,到底还是觉得向老哥讨教的好。”
这段时间,随着洞天的事务越多,周易也不可避免的忙碌起来,无论大事小事,几乎都要他来操心。
幸好他脑子清楚,也转得快,才能将所有的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但他也知道,这样大事小事一起抓,即便是诸葛亮,也得被累死。
他不是没想过让主事的人自行决定,但这些人,就像约好了的一样,如同他那位小姑一般的,其他事情还好说,一旦涉及钱财,无论大小,都必要他亲自过目才好。
面对这样的状况,他心里确实已经有些了考虑,但看到面前这位,却又忍不住生出讨教之心。
陈金昌笑道:“创业的时候,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我那时候,别说像你现在,还有工夫喝顿茶、吃顿饭——有时忙起来,一整天吃上几块饼干都嫌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