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买下这两处宅院,也是因着家中不太宽敞,容不下绣娘们做活计,所以才想着置办房产b>
若是能把刺绣作坊的生意做好,也能帮衬到咱们村子里不是?
这几年我们家来到村子里,大家也都没把我们当外人,我们自然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一旦有机会,也是要回报乡亲们的!”
“这个打算好,这个打算好。”冯庆达连连点头,看着容晖和这个俊秀的少年慈祥地笑道,“我们这个村,原来只有几户姓田的人家。
其他姓氏,都是前朝战乱时迁到这里的。
现在你们家能到咱们村居住,便是跟大家有缘,不用太过外道。
容公子你年纪小,你妹妹更是个小姑娘。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跟你冯叔说,冯叔能帮的,自然会尽心。”
容晖和闻言,忙站起身来对冯庆达作了个揖,道:“多谢冯叔。”
蔡百瑞也站了起来,走到容晖和身边,对着冯庆达作了个揖:“我家少爷年纪小,我们呢,又都是做下人的,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少不得劳烦冯大哥和诸位乡亲们照应。待他日我家少爷考取功名,必不会忘记诸位的情谊。”
“嗯。好,好!”冯庆达微笑着颔首,看向容晖和和蔡百瑞的目光要多和蔼有多和蔼,心里赞叹:真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和管事,凡事一点就透,全然不用多言,这样的人家,必得好好照应照应。
那郑旺儿听了这话却是一惊。
他原来从这乡亲们口中听说过这容家的情况。知道容家已经落魄到要居住在这平桥村里的地步,再没别的路好走,所以一心打着算盘抬高价钱,好占些便宜。
而对于容晖和以后是不是有出息这事,他却全然没有考虑。
他心下对自己的处理有些懊恼,抬眼看着冯庆达,对冯庆达倒是极为佩服——果真不愧是里正。脑子就是不一样。能想得这么长远。
他不过是替容家画了一个押,说上两句光面话,就得了天大的人情。
平日里还收了容家那么多礼品。收了不少好处,却白白地和容家这么关系好了起来。
临走之前,看大家准备离去,容晖和彬彬有礼地向着众人一一行礼。朗声道谢:“多谢各位大伯大娘叔叔婶婶,还望大家往后多多照应我家。”
以后他们一家人就和这平桥村的关系更加紧密了。如果有这些村民照应,他们的日子会好过得多。
“不用外道。”大家都笑起来,纷纷应道。
容晖和的这一声“谢”,让他们心里极为舒坦。
要知道容家原来也是大户人家、书香门第啊!
可这样人家的公子哥儿。待他们却如此有礼,实在是难得。
“是啊,容公子。不必客气。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吱声。大家乡里乡亲的。能帮的一定帮。”冯庆达站在院门口,也大声回应。
“多谢冯叔。”容晖和深深做了一揖。
村民们都停住了脚步,诧异地回过头来张望。
这里正冯庆达说得好听点是精明,说得难听点叫势利。
他对人对事无论是什么态度,那都是极有缘由的;绝不会无缘无故对人好,也不会无缘无故对人坏。
这会儿他对容家人如此亲热地主动示好,莫非这家人能让他得到什么好处不成?
往后,自己家是不是也得跟容家多走动走动、多照应照应他们呢?
往家里走着,精明的人脑子里都浮现出了这个想法。
郑旺儿则在心里后悔不迭,自己家亲戚冯王氏和容家关系那么紧密,如今这卖宅子给容家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谁知道自己竟然因为死死咬着这几两银子的差价,反倒是倒落了下乘。
不过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
这合约既然拿在手里了,再往下压价钱反倒不美。
大不了以后多照应照应他们一家,让自家婆娘多去走动走动。
郑旺儿打定主意,便不再纠结这事。
跟容家众人从冯庆达家告辞出来,一块往家走,小心斟酌着对容晖和说了几句漂亮的好话。
一旁跟着的冯柱是个实心眼的汉子,心里哪里知道那么多弯弯绕?
一会儿的功夫就满心觉得这郑旺儿是个大大的好人。
容晖和和家中的众人默默地走在郑旺儿和冯家人的一旁,听着郑旺儿刻意交好的话,容晖和虽然对他这态度有些不以为然,却没有一丝恼意。
这个世道,谁不为自己打算?
卖东西抬价,再正常不过。
郑家这价钱,还不算太过份。
难得的是在这紧要关头帮了自家一个忙,他容晖和,承冯王氏和冯家的情。
郑旺儿见容晖和面上丝毫不为所动,便绞尽脑汁的想了想,想起了这冯王氏曾和自家婆娘提起过,说是这容家是被家中亲族逼得无路可走,才来到燕北投奔娘家亲戚的。
要知道,古代可不像现代,亲戚间人情淡漠。
在古代,如果家里的支柱男人去世,其叔伯甚至堂叔伯,是有义务资助穷困潦倒、无依无靠的那家妇孺的。
像容家本家这样不但不帮助扶持,反而逼迫人家孤儿寡母的行径,是要受社会舆论的谴责和唾骂的。
如果容家本家中有人任有官职,只要有人参他一本,他就得下课。
这头的容韫和在家中从前来报信的福寿口中,得知容晖和已经把买宅子的事情办妥了,便高高兴兴地和一旁的吕妈妈撒着娇:“妈妈,你看,咱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