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小花低声呜咽,眼睛里充满委曲和不情愿,似乎听懂了容韫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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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竹从怀里掏出个菜团子咬了一口。又摸了摸怀里爹爹留给她的那把匕首,朝山上走去。
本来吃完饭她还得煮猪食喂猪,接着还得上山砍柴,这会儿表姐惹了她。今天就可以放假了。
这也是当初她自己一个人,在娘亲刚刚咽了气的屋子里一个人呆了恐怖的一夜之后,舅舅将她带回家时她给自己定下的规矩。
舅舅家收留她,给她饭吃,她就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做事;可如果不给她饭吃。她才不当那白痴加受气包子呢。
只是舅母和表姐总学不会乖儿,一味谩骂,不知拉拢自己,真够笨的!
不过,邻居张大婶说的话如果是真的,她该怎么办呢?
要是舅母真的打了主意,要把自己买到那穷得叮当响的山沟沟里,给那娶不来媳妇儿的光棍兄弟们当童养媳,那也太可怕了!
嘴里嚼着菜团子,绿竹皱起了眉。
是该想一想往后的日子应该怎么过了。
这山村因为几乎与世隔绝。全都是自给自足。
哪怕是缺点什么,也是以物易物。在这种地方,就算她有满脑子的机灵鬼点子,也没有半点用处。
而她这身体,虽然已有十二岁了,可因为营养不良,瘦弱得一阵风都能吹跑,就算有田有地她都种不了。
更何况这里山多地少,土地贫瘠,村里最强壮的汉子。也只能在山地上种些红薯、高粱,让全家人混个半饥半饿。
她要是离开舅舅家独自生活,一没田、二没地、三没房屋,想要活下去。几乎不可能。
这也是哪怕舅母再打骂,她也只采用了迂回战术,没有跟她面对面拼杀的原因。
当时想着,慢慢地熟悉环境,慢慢地调养身体,或是出山。或是想办法在山里自立,过上稍好一点的生活。可现在,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舅舅这半年来赌瘾越来越大了,那日听舅母跟他吵架,家里似乎为此欠了一些债。
准备把她卖到深山去,没准就是要还那笔赌债。
舅舅这事理亏,舅母真要撒起泼来,到时候,指定拦不住。
她这么个小身板,再反抗又有什么用?被人一绑再扔到麻袋里;等再见天日时,估计就已经到那个家里了。
这些年,从村里这些三姑六婆的嘴里,她又不是没听说过深山里的情况?
因为女人都往外嫁,那山里的汉子都娶不上老婆。
千方百计地买个女人回来,那真正叫共产共妻。那样的地方,想想就恶心。
即使她能说服舅舅让他别把自己卖去做童养媳去,可老天让她重活一次,就是为了在这深山里过像这些村妇们那样的日子吗?
守一个粗俗无比的汉子,终日为糊口而辛劳,过着穷苦的日子,生儿育女直到终老?
前世里呆在繁华都市,总向往幽静的田园生活。
可真正穿越到这里,才发现,想像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
终日忙碌,都还吃了上顿没下顿,连吃一碗白米饭,都成了一种奢望。
绿竹到这里半年,米饭的味道她都忘得差不多了。
每天基本上都是吃糠咽菜;做的菜,也没有半点油水。
生活环境极差,蚊子多、蛇鼠多,她身上经常被蚊子叮得全是包;而到了冬天,衣衫单薄,盖的是一床四处漏风的破棉絮,垫的是茅草,晚上卷缩着瑟瑟发抖。
那时她刚穿越到这里,直以为自己活不过那个冬天……
所以这半年来,绿竹想来想去,还是想出山去看看。
上辈子活了二十几年,可数十年如一日,等她临死之前,回想起自己的一生,似乎平淡得如同一杯白水,实在没什么可回味的,便是连恋爱都没有谈过。
这辈子,她真不想再这样过。
可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小脚,叹了一口气。
她跟舅舅到这个村子里时,可是翻过了两座大山的。
那一晚在山林里听着豺狼虎豹的叫声,饶是有舅舅这个壮汉在身边,躲在塞住了口的山洞里,烧着旺旺的火,也害怕了一夜。
而听说,出山的路,可不止是翻两座大山那么简单。她真要这样自己一个人走出山去,大概还没爬出多远,就被野兽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老天让她穿越一次,总有一定的缘由和道理吧?
或许,现在只是时机未到呢?现在没办法,也许明天就有机会了也说不定。
想到里,绿竹向老天挥舞了一下手,鼓舞了一下自己的斗志,这才将手里的菜团子一口口吃掉。
然后转过身,朝山上走去。
往山上爬了一阵,到了平常很少人来的一处山脊,她便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她在那一路上放的各种套子。
这些做陷阱、下套子的方法,都是她向村里的猎人请教的。这半年全靠十天半个月地猎到一些猎物,她这条捡来的小命才不至于被饿的挂掉。
看到套子里逮住的那只兔子,绿竹开心地开始收拾起来这只看起来颇为肥硕的野兔。
把野兔收拾干净之后,借着自己随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