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容家姑娘吗?穿成这个样子。准备去哪儿呀?”有熟悉的年轻媳妇看到容韫和穿着男装,又依稀看到车里还坐着一个英俊公子,出声打趣道。
“到城里买些东西。”容韫和看对方一个劲儿地往车里瞅,不觉甚是尴尬,欲要把车帘放下,却又觉得遮掩太过,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只得别扭在等着车驶快一些。好不容易马雷把车赶出了那年轻媳妇的视线,她这才赶紧放下了车帘。
傅衡却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她。一言不发。
“看什么看,不许看。”容韫和被他这灼灼的目光瞅得满脸通红。伸出手来掩住傅衡的目光,却被他一把握住。
温暖干燥而厚实的大掌,倒像是有电一般。让她心里一阵战栗。两人在山里的时候,她被傅衡抱也抱了,背也背了,也算是亲密接触过,却没有哪一个时刻像现在这般让她的感觉如此异样的。
“囡囡。”两人敞开心扉之后,两人还是第一次呆在一起,傅衡心情尤为激荡。
明明知道马雷看不见他们,容韫和却还是抽了抽手。无奈傅衡的大掌握得极紧,容韫和只得作罢。
两辈子。这还是容韫和第一次谈恋爱;而对于傅衡来说,也是如此。因为隔了一层木板就坐着马雷,两人一路牵着手沉默不语。但甜蜜的滋味却弥漫在车厢里,激荡在两人心头。
从师姚镇往平州城的路本就不远,而这一次,容韫和和傅衡都觉得更在咫尺之间,这眨眼的功夫,就听马雷在前面喊了一声“吁~~”。车便停了下来。
“公子,悦来酒楼到了。”车厢里的沉默。让马雷不由得想像公子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样子,一路咧着嘴直乐。
“走吧,下车。”虽然留恋这份温馨,但傅衡在军营里呆了几年,自制力不是一般的强,放开容韫和的手便起身准备下车。
“等一等。”很多情况还没来得及问,容韫和脸红了红,轻声道,“一会儿我们进去,先别谈收购的事,叫几个菜尝尝再说。”
“好。”傅衡虽然不知容韫和如此做用意何在,但还是答应下来。
下了车,首先映入容韫和眼帘的就是人来人往热闹的街道。这是平州城最热闹繁华的地方,除了各种商铺,连悦来酒楼一起,光酒楼就有三家。看来,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要想拿下这个地段的酒楼,还真不容易——人家生意做得好好的,哪里肯转让给你?
容韫和站在那里,并未急着进去,仔细地看了看那两家酒楼。古代人习惯吃两餐,早餐九点左右,晚餐四、五点。而此时不过是中午时分,她站在这里只几分钟时间,就看到一家叫“福满楼”的酒楼,进进出出了三、四个客人;另一家稍差一点,但也还有一、两个。而面前这十几步远的悦来酒楼,却是一个客人都没有。
傅衡看她在观察那两家酒楼,道:“这三家生意最好的,就是那家福满楼。”
“李綦的?”容韫和转过头来。
傅衡点点头:“另一家现在已跟他们合股。”
“福临楼,福满楼……莫不是‘福’字开头的,都是他家的生意?”
傅衡笑道:“那倒不是,为了不被人发现,酒楼名字自然不能这样起;便是老板也不一样。那福临楼,你要是去官府查,也只能查到它老板的名字是李掌柜。不过,再往深里查,就会知道,这李掌柜原就是李家的奴仆,后来被放了出来,开了这么一家酒楼。明面上这酒楼被收购威逼之事,都与李家无关。”
容韫和轻摇了一下头,感慨了一下,道:“进去吧。”
进到酒楼里,如果不是装修比较上档次,容韫和还以为又回到了她第一次去的味香居呢——掌柜的在柜台后愁眉苦脸,两个小二则趴在角落里打瞌睡,酒楼里也就只有苍蝇最为忙碌,在那里乱飞。
“客官,二位来了?快请进。”掌柜的一看来了客人,也顾不得叫醒小二,自己招呼上了。
容韫和看了一看,酒楼的面积还不小,放上二十张方桌还绰绰有余,问道:“楼上可有位置?”
“有,有。客官楼上请。”小二被掌柜的这一叫唤,也醒了过来,赶紧过来招呼。
上了楼,容韫和看这酒楼倒也用屏风隔了几间雅间,摆设跟其他酒楼并无差别,仍是空无一人。她随意挑了一间雅间进去坐下,另一个小二便已端了茶进来斟上。
“有什么菜?把菜名和价钱也报上来。”坐定之后,容韫和道。
小二如唱歌一般,把这店里拿手的十几道菜名和菜价都报了一遍。容韫和又问了几道家常菜的价钱,转头对傅衡道:“你爱吃什么,点两道吧。”
傅衡笑道:“自然是你爱吃什么我就爱吃什么。”
容韫和嗔了他一眼,脸有些微微地发红,向小二道:“两荤两素一汤,让你们那厨子找最拿手的做。去吧。”
看小二都退了下去,傅衡给容韫和斟了一杯茶,道:“囡囡,你要建园子,手头要是不宽裕,在我这儿拿一些也无妨。毕竟建房是大事,如果建得不合用,下一次再拆了重建,岂不是要花更多银两、费更多手脚?你要实在计较,就算借给你们的就是了,到时这酒楼和花店赚了钱,直接扣除就是,何必硬撑着把园子改小?”
“我不过是算一算,看看我手头上这一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