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医官赶来了,见玉倾扬坐在地上捂着额头,十指间在不停的流下血,惊吓道:“四殿下,下官们这就给太子殿下处理伤势。”
玉倾云道:“要是处理得不好,唯你们是问。”
“是、是。”医官们赶紧上手。
玉倾扬疼的乱叫,医官们把他的手挪开,见额头上一个大口子,竟是被前后戳了两次的,还有木屑残渣留在伤口里。
医官们边处理边问:“四殿下,太子殿下这是……”
“三哥方才想事情想得投入,不小心绊倒撞在花丛里,被枝叶戳破了额头。”
医官们面面相觑。太子殿下这额头,哪里是区区芍药花枝就能戳破的?分明是被更加粗壮的树枝给刺得吧。
玉倾云一笑道:“三哥是不小心的,对吧,三哥?”
玉倾扬郁闷的想吐血,忍着痛没好气道:“都怪本宫一时大意受了伤。”
这下子医官们还能不明白吗?太子殿下到底是怎么受伤这事,不能再问了,四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们可不想被卷入皇子们的是非里。
“太子三哥,你忍着点。”玉倾云笑着,对一名医官道:“还烦请你去通报父皇,就说太子三哥不慎受伤,伤在脑门,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日。”
“下官遵命。”
玉轻扬这么一伤,被传到天英帝耳朵里,去湖阳善后的事,就只好考虑换人了。
但天英帝素来疑心不浅,见玉轻扬赶在这种时候受伤,多少怀疑他是不是因为和赵家的关系而故意弄伤自己拒绝掉这份差事。
于是天英帝即刻叫了玉倾云过来询问。
此刻玉轻扬已经被送回太子府了,御书房中,玉倾云跪在地上,大殿内当值的内侍一个个动也不动的立着,绵长的地毯将父子二人的距离无形中拉得很长很长。
“老四,你老实说,老三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天英帝居高临下,睨着玉倾云。
玉倾云道:“回禀父皇,三哥不小心撞在花丛上,被刺破了额头。”
天英帝脸色一沉,吼道:“一个湖阳,让你们这么避之不及!你们那点小心思,当朕不知道吗?”
“父皇息怒。”玉倾云心里斟酌了片刻,说道:“儿臣在湖阳差点丢了性命这事,不提也罢,但刚才二哥数次强调,湖阳很危险。所以儿臣其实……打心眼的不愿看着太子三哥远去湖阳。”
“老四,你什么意思。”天英帝的眼神变得危险。
玉倾云道:“二哥一直强调湖阳危险,儿臣只是因此生了恐惧。”
一寸寸阴霾覆盖上天英帝的脸。湖阳危险……危险的到底是湖阳,还是……老二?
毕竟是当爹的,对自己这些儿子的脾性看得比其他人要透,天英帝睨着玉倾云,这个儿子虽然圆滑,但心肠是好的;而老三虽然狠毒,却欠了把事做绝的本事;老五是耿直人,不屑这些阴谋诡计;老大志不在政事,老六一身病,老七老八老九尚小……要说真能干出杀害兄弟这种事,也就是老二了。这么想来,只怕老四差点死在湖阳这事也是老二做的。
“好了,你起来吧。”天英帝叹道:“朕这么多儿子,也就你是个心肠好还有脑子的。”
“儿臣惶恐。”玉倾云拢袖起身,问道:“那去湖阳善后的事……”
“这你不用操心了,下去吧。”天英帝做了决定,袖子一挥,“你二哥既然知道湖阳危险,就会懂得小心,让他去湖阳吧。”
玉倾云作揖,低头的这瞬间眼底异光一闪,再抬头时,眸色澄清如常。
“儿臣领命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