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英帝皱了皱眉,有些担忧,摆摆手道:“也罢,入座吧。”
“谢陛下。”萧瑟瑟直起身,徐步到玉忘言的座位上坐下,因着怀孕,动作更显得缓慢而雍容。
旁边隔着一张椅子的玉倾玄看了,似笑非笑道:“瑾王妃真是瑾王的贤内助啊。”
“二殿下取笑了。”萧瑟瑟皮笑肉不笑。
“老四怎么还没到?”天英帝看向身边的大内总管。
这厢一个小太监低着头跑过来,在大内总管耳边说了什么,大内总管挥退了他,对天英帝道:“皇上,四殿下说临时有要事马上要处理,恳请皇上能允许他晚一点到。”
天英帝沉下脸来,“这都先斩后奏了,朕还能将他抓来不成?罢了,开始吧!”
有天英帝一声令下,六位王爷这便依次开始述职,由地位最高的祥王先开始,接着是吉王、福王,各自说到自己封地上的事宜,听来均是河清海晏,没出什么事情。天英帝也不时与他们谈论、提问,了解具体情况。
起初还是正常沟通,但诸王述着述着,焦阑殿的气氛就有些不对,天英帝的脸色也黑沉下来。只因诸王言词之间,三句不离“议政”“扩充军队”等字眼,竟是想扩张手中的兵权并参与到政事中来,掣肘天英帝。
殿中到场的一些臣子也听出不对,位低之人插不上嘴,能说话的怕也只有萧恪和御史两人。然则两人都缄默低头,仿佛是默认诸王的行径,萧瑟瑟看在眼里,眼底一片漆黑。
不多会儿,天英帝就因怒气而再次伤了身体,咳嗽着跌坐在龙椅上。
诸王见状,嘴唇都勾上了得意的笑,说道:“守卫顺京的东南西北四个营,守将都已经易主了,新的守将怕是不听陛下的命令。”
“你们……”天英帝咳嗽着,气急败坏,当即宣了御林军头子进来,想要清场。
谁料那御林军头子拒不听命,反还叩拜道:“回禀陛下,微臣为维持述职事宜的安全进行,已命手下御林军守卫在焦阑殿外,一定要保卫陛下的安全!”
好啊,原来是逼宫来了。萧瑟瑟漆黑的眼底,冰冷乍现,视线一一扫过诸王。他们这是有备而来,备的还不少,连御林军头子都给收买了。天英帝要是过不去今天,那可真就是栽在了这帮人手上。
眼看着诸王步步紧逼,心直口快的五殿下站到天英帝旁边,骂起了诸王。
天英帝身子站不稳,在斗嘴间歪斜了下,差点坐到地上。
他把住五殿下的手臂,问道:“你四哥呢?你和朕说,他到底是去了哪里?”
“啊?”五殿下诧异道:“刚刚公公不是说,四哥在来帝宫的路上摔了下,回府去了吗?”
“瑾王妃!”天英帝又看向萧瑟瑟,“瑾王妃,你实话告诉朕,忘言……到底是不是染了风寒去看太医了?”
“皇伯伯?”萧瑟瑟扶着椅子把手,徐徐站了起来。
“你跟朕说实话,他不会是被劫持了吧!”
萧瑟瑟看了眼五殿下,只见五殿下脸上红红白白,咒骂道:“该死!难道四哥也是被劫持了?”
“告诉朕!”天英帝吼道。
萧瑟瑟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皇伯伯放心,瑾王这几天都在劳累,疏忽了御寒,确是风寒的严重,才不得不看太医。”
“你没骗朕?”
“臣妾岂敢。”萧瑟瑟福了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