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日,楼卫风再没主动找过罗成仁。就算是罗成仁去找他,他也是能避就避,避不开才敷衍几句,借口商队有事需要他处理,不能久陪。
罗成仁目的达到,安心的窝在自己的车内,掀开两边的帘子,和詹卓易一起欣赏路上的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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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成仁这边过得无比逍遥,唐堂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五两银子的车资能坐到多好的车?不过是一辆牛车,车内还要坐八个人。此时又是夏日,天气炎热,就是坐在家里不动都会冒汗,何况八个人挤一个小车子。
车行在路上,咯吱咯吱响,一路颠颠颠,唐堂觉得自己的胃都要被颠出来了。更难受的不只受虐的屁股和胃,还有他的鼻子。
挤在犹如蒸笼的车内,大伙的汗就跟水一样不停流,汗出蒸了久了就会有一股恶臭,弄得车厢内臭气熏天。唐堂前世就是最落魄当乞丐的日子,也没有让自己这么臭过,自然受不了车内的气味。
他不敢当着众人的面表达自己的厌恶,偷偷跑去找他们这辆车的车夫:“这位大哥,不知道可否换个车子,里面味道可真不好闻。”
车夫不愿意得罪人,但他位低职微管不上,再说车队也没多余的马车,安抚道:“公子就忍忍,这路上都这样,久了就习惯了。”
看唐堂一脸不高兴,那车夫出了个馊主意:“要不你问问金老爷,车队就他一个人独坐一辆马车,兴许也希望多个伴,欢迎公子去他的车。”
车夫心中暗道,自家管事都说了,看到金老爷出车厢,如果往东家的马车那边走,就必须马上找借口去拖住金老爷。与其他们每天都注意着那车子的动静,还不如给那金老爷送个伴,省得打扰到他们东家。
唐堂现在已经厌恶上罗成仁,自然不会去找罗成仁商量。其实最大的问题是他现在自觉丢人,谁多看他几眼,他都会认为别人在嘲笑他是个布衣,更别说以前见识过他穿锦衣华服的罗成仁。
车夫这条路没走通,唐堂就趁着吃饭的时候,问了其他车的人,看有没有愿意跟他换的,他可以给一两银子换位置的费用。
之前他本来还有九两,其中一两用来买了几套衣服鞋袜,又用五两买了一把极其锋利的护身匕首,现在手头也就只剩下三两。本来这三两他不敢再随便动用,但是这两天下来,气味实在熏得他难受,想到未来还有二十多天,他宁可花钱消灾。
有钱拿谁不乐意,立刻就有人跟他换。唐堂喜滋滋的抱着他的包袱换了位置,结果一上去,差点把他熏晕,这边竟然更臭。
原来因为路上时间长,一般出发前,管事都会尽量把性格脾气相合的人分在一起。唐堂衣服虽然不好,但是胜在干净整洁,那管事就把他和同样爱洁的一群人分在一块。他现在换,自然只能还到更差的。
这下唐堂后悔想换回去,那人不乐意了:“你要再给我一两,我便换。”
唐堂气他勒索,不愿意。那人更加无所谓,新车比原先的整洁,他才不会再换回去。
一日下来,唐堂觉得自己快被臭死了,等车队晚上停下驻扎休息,他就拿了包袱去洗澡。
车队一般都会在河边驻扎,洗澡时男女分开,唐堂看分配男子洗澡的那已经被一群汉子占据,那群汉子又跟他处处不合,实在太臭太伤眼,就跑到上游去洗。
等他回来,车队的人看到他披着湿淋淋的头发,从那个方向走来,就知道他是去洗澡,脸色变得极其差。
楼卫风也瞧见了,但是他不做声,也懒得管。虽然他厌恶唐堂,倒没到需要刻意针对的地步。对于楼卫风来说,如今的唐堂和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要再找唐堂麻烦,别人只会觉得他小心眼。当然别人找唐堂麻烦,他也不会去阻止。
商队中竟然出现这种事,大老板在那看着呢!车队管事很不高兴,找唐堂质问他:“不是让你们都在下游洗澡吗,谁让你跑上游去的!我们还在做饭,你难道比较喜欢自己洗澡水烧的饭菜!”
唐堂被说的脸红一阵青一阵,看所有人目光中都带着厌恶,为自己争辩:“刚刚下面人太多,水很浑,我就上去洗了一下,没注意到你们在做饭。”
管事已经听车夫说过唐堂换车的事,对这个爱给他找事的家伙越发瞧不上眼,冷笑道:“人穷没关系,这富贵病太多得治。你倒是跟金公子学学,人家是有钱老爷,也没像你这般。他可都是在我们吃完饭后才去洗,既没人打扰他,也打扰不到人。”
坐在一边装作没听到的罗成仁为自己鞠乐把同情泪,虽然他耍了楼卫风,但是楼卫风报复的手段也不差,这几天就为他在车队拉了很多仇恨。他还不能因这去指责楼卫风和车队的人,不然别人还会说:“我们这是在夸金老爷。”
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罗成仁决定安分当他的宅男,暂时不要再去骚扰楼卫风,也给自己找清静。
这天的晚饭,大概只有罗成仁和楼卫风吃得比较痛快。楼卫风是东家,自然可以让手下再给他另外做一桌。罗成仁身份特殊,这么有钱的大老爷,楼卫风就算不想搭理他,也不能让罗成仁吃洗澡水做的饭,更何况大家都知道这金老爷的富贵病比任何人都多。
钱多就是大爷,所有人对罗成仁又羡又恨。
唐堂也受不了自己的洗澡水,更不可能享受到罗成仁的待遇,也不敢去楼卫风面前找存在感,端着饭碗一口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