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叶没有想过有一天贺小蛮会挡在别的男人面前,这般护着那个人,甚至不惜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惊吓过度的贺小蛮此刻缓缓睁开眼睛,她还以为自己会死在苏澈的拳下,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一点事情也没有。
贺小蛮不是圣母,舍己救人这事她向来不会做。可是那人是拓跋达,那个在生死存亡之际将自己护在身—下的男人。
理智还没有告诉她该怎么做,身体便先做出了行动。
此刻贺小蛮才明白那个整天高高在上、喜欢整她的蛮夷三皇子,早就走进自己心了。
悲伤、不解、压抑……贺小蛮清楚感受到苏澈眼中的情绪,血淋淋的拳头刺痛了她的眼。此刻贺小蛮只觉得自己站立难安,她没有想到苏澈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愿伤了她。
“贺小蛮。”
拓跋达像是要确定一下什么事,愣生生叫了一句贺小蛮的名字。他居然想起了,原来拓跋达的记忆居然回到自己的脑海。此刻拓跋达竟然说不出话来,从前的一切皆改变,他没有想到今世他居然先爱上了别人。
瘦弱的赵国女人便这么挡在了他的面前,今世拓跋达爱上了这样一个女人。此刻拓跋达也不知自己的心境是如如何的复杂。
他不再是那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北魏国三皇子,此刻他的心里是经历了无数背叛的北魏皇。他不会再轻易爱上任何人,却没有想到在此之前有个赵国女人已经在他的心里落地生根了。
这一声像是唤醒了贺小蛮,她快速转身打量着身后的拓跋达。此刻拓跋达的脸很是狼狈,伤痕累累,可是他的眼里居然有陌生的怜惜。
想必如今他是恢复记忆了。
秦叶看着贺小蛮的背影,第一次他感觉自己离她那样遥远,远到天涯海角,他再也寻不到一个叫小蛮子的女人。
“阿叶,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贺小蛮在铁道旁大喊的话,犹言在耳。可是如今的一切皆已经物是人非,她不再喜欢他。
秦叶默默地起身,捂住受伤的手。转身离开。从此她的喜怒哀乐皆与他无关,早该知道的结果,为何心会这么疼。
当初十几年的感情,自己也不是说扔就扔。怎么如今就知道疼呢,呵。人果然是个自虐的动物。
想起苏澈手上的伤,贺小蛮赶紧转身,却早已经不见他的身影,只见地上留下一滩血迹,斑斓、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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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白俏被人绑架出来,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原本平坦的小腹,此刻也微微隆起来。
此刻的白俏不知自己是喜还悲是,虽然被绑出来,有喜这事便不会让人发现。但是如今白浠归来,那白沉定不会放过爹爹的。此刻自己不能在爹爹身边帮助他。实在是有违孝道。
环顾四周古朴淡雅的装饰,白俏不由得的愁容满面,她还不知道那夜的人究竟是谁。此刻心情可谓是心乱如麻,抑郁不安。
见白俏这般模样,藏在一处的王瑾,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虽然王瑾不许他常来,可是他怎么能惹得住。
日思夜想的人便在不远处,此刻王瑾恨不得不顾一切将白俏拥入怀中。他爱她,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如此心动,完全丢去了谦谦公子的模样。
大夫说白俏心思焦虑。对胎儿不好,如今身体虚弱的很。可惜那些送来的补药,也没见她喝过多少。
“姑娘,府上请来一个演皮影戏的人。姑娘想去看一下吗?”小丫鬟见美人愁容不展,便开口道。
白俏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充耳不闻。
“姑娘,那皮影戏可好玩了,看看也开心些。”小丫鬟不死心,继续劝说道。
白俏睫毛微颤。许久才轻微的点了个头。这样闷下去,对孩子也不好。
走过长廊,爽朗的小丫鬟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是解闷。兜兜转转绕过几处于一屋前停下。
“姑娘,演皮影戏的人便在里面。奴婢在外面守着便好。”
小丫鬟一副只要姑娘一人进去便可的模样,白俏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推门进去。
门“吱呀”一声关上,白俏握紧了袖中的匕首,防备的看着四周。虽然被掳来之后,这府上的人对她恭敬的很,可是自从发生了那事,她不可不防。
昏暗的光线,空荡的屋子北面有一块巨大的白屏幕,前方放着一张红木椅,上面铺着软软的座垫,很显然是为白俏准备的。
白俏仍然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要靠近的想法。
这是皮影戏却开锣了,首先上来是一个仙女,在树林中游走、嬉戏。幕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清脆、好听。
“今儿天气真好,本七仙女下凡来看看尔等凡人,究竟是哪般模样……哎呦。”
幕后传来一声哀嚎,乱改台词的王沈染小姑娘被无情的人狠狠揪了一下耳朵。
这突兀的声音却逗笑了白美人,弄得幕后的王沈染挤眉弄眼的向揪起她耳朵的人示威。
活泼的女声没有章法,演了好一阵子的独角戏,将一个初次下凡的七仙女演的惟妙惟肖。光是听那声音,便让觉得愉悦。
“你是谁啊?”
“在下董永。”
低沉的男声一出,白俏整个身子皆颤抖了,她清楚记得那夜那人在她耳畔的一声声喘—息。她不经红了脸,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是他,那声音是他没有错。
接下来皮影戏继续进行,可是后面什么情节,白俏都不记得了。她满脑子都是那人的声音与那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