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晋问将领道:“封将军那边有何动静,可整兵备战?”
将领回答:“封将军只作防守,没有计划进攻,想来还在跟郦王怄气,我们不如把僚王放了吧。”
舒晋有意思地抬头看了将领一眼。将领看见那双隐隐含着宽容的明眸,心慌得忙躲开舒晋的眼睛。
“可以,由你去操办。”
将领还以为听错,谨慎地多问一遍:“郦王意思是放了僚王?”
“对,你把他亲手交给苍鸾。”舒晋的语气不温不火,“懂吗?”
把有鱼送去给苍鸾,不等同于让有鱼去死?
或许是孤独酿就了他的冷血,舒晋前些日子还正常些,愤怒便是愤怒,教人还能有迹可循,眼下这怒火邪气得狠,话中带刺的,没人能猜透他的弦外之音,他似一尊来自地狱的弥勒,微笑着给人指出两条去路,而哪条是活路哪条是死路却不告之,只温柔地将人望路上催。
前些日若描述舒晋是铁石心肠,那么这一刻,只能用“蛇蝎心肠”来形容他。
将领渗出大片大片的汗水,不敢再替有鱼求什么情,遵命道:“末将领命。”
舒晋走出大殿,扶在栏杆前眺望军营,目定在封淡淼的帐篷,眼眸比夜色还要漆黑:封淡淼,你可别怪本王,是苍鸾成全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