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放心不下吗?逍遥谷固然美丽奇妙,但是,生活在那里的巩也并非都是自由之身啊。”
看了看身后那些注视着她们的巩群,莫空镜只是轻轻拍了拍犹豫不决的穆嫣然。
性格再柔弱温和的妖兽,内心都是渴望自由的。
逍遥谷对于逍遥宗弟子来言都是家园,而对于一直生长在其中的巩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天性酷爱洒脱自由的妖兽,对于它们而言,自由,比家园更重要!
“嫣然师姐,我们......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至少,也让这些误入秘境的巩,得到一片可以喘息的天空吧。”言语之中满是恳求之意,月一落寞的回首抬头,看到那些巩群神情胆怯的不敢上前,他的心中忽然感到了一阵无奈。
回想起不久前它们眼瞳闪烁着红光时的模样,再看看此时如此胆怯弱懦的神情。
再胆小温和的妖兽,生来也不会是如此模样啊。
更何况,不论曾经还是现在,巩的大名一直在修仙界中流传,就算是在妖兽中,它们也是名列前茅的翘楚,怎会是如今这副胆怯的模样?
“总归还是因为,我们逍遥宗太过温和的饲养吧。”随着月一的目光看过去,沉默片刻的穆嫣然一眼看穿他的意思。
逍遥宗总是温和的,能用言语解决的问题从来不会鲁莽冲动的用武力解决。
宗门弟子之间大多都是相处融洽的,就算是真的有什么矛盾,大家也只是口角上说说而已,以武力解决问题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在逍遥宗中。
逍遥宗的祖辈和掌事者都喜欢如此,也习惯如此,久而久之,就连饲养妖兽,也是如此。
没有了原本强悍灵敏的气息,妖兽......还是妖兽吗?
这些巩,还是以前跟随着韵沫灵祖师的巩吗?
陷入深思熟虑中的穆嫣然突然感到衣摆一阵晃动。一低头就看见了晕晕乎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草包回来了。
正当她百感交集正在暗叹自己居然忘记了这个小家伙时,草包又再次晕头转向摇头摆尾的跑向了莫空镜那里,显然刚才,这个小家伙只是误将她。当做了她。
哭笑不得的她轻轻摇了摇头,盈盈一笑的凝视着那个顽强的小背影,许是因为被巩王欺负的狠了,被扔到了太高的地方,小家伙直到现在也是晕晕乎乎的。
看着莫空镜与草包之间依旧尴尬无比。爱答不理的相处,再看了看月一和茯苓眼中少许的期待与感慨,她终是将身子转开一笑而过道。
“罢了,我们走吧。”
闻言,月一与茯苓则是惊喜的抬头望着她,随后立即重重的点头。
莫空镜不屑的看着脚下那个围绕着她转个不停的草包,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没想到巩王都不能把这个家伙怎么样,看来生命力顽强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咯。
然而她自己都忽视了,心知肚明的穆嫣然却晓得。
彼时的她。直到在看见草包回来的那一刻,才是真正的放下了心。
“空、空镜,我、我、”眼见几人将自己忽视的厉害,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口的易君笑在看到那双明亮的眼眸看向自己时,顿时就舌头打结不知该要说些什么好。
“那、那个,谢、谢谢了。”低着头吞吞吐吐的不知所措了半天,他才憋出来这样的一句。
恍然大悟的莫空镜轻轻的笑了笑,“原来是为了先前谷口的事情吗,君笑你不必如此拘束,怎么说。我们也算得上是老友了。”
偷偷抬起头的易君笑只觉得自己好像到达了太阳面前,那个笑容实在是太过明亮,太过耀眼,好像只要再多看一眼。就会被那阵光芒带来的灼热温度烫伤似的。
突兀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些什么的易君笑立即将头低的更低了,心里一下子变得乱糟糟的无法整理,不知怎么,他竟然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就胡乱找了个地方蹿进去了。
盯着那跟逃没两样的背影发呆许久,莫空镜后知后觉的抚摸上了自己的脸颊,迷茫的侧头看向穆嫣然问道。“嫣然,我长的就这么恐怖?直接把人给吓跑了?”
“大、大概吧。”嘴角有些僵硬的盯着那个逃跑背影,再端详了片刻那张无论如何也跟恐怖沾不上边的脸庞,穆嫣然暗自揣摩着,恐怖倒是不恐怖,就是太冷清了点,会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错觉。
“嫣然师姐,我想现在就退出秘境把情绪不稳定的果儿送回去......你不会怪我半路溜走吧?”神情怯怯的茯苓原本是低着头的,悄悄的将眼睛抬起一点点,用余光偷看着穆嫣然的反应和动作。
“这一路走来,你一直都是睡着的好吗。”有些好笑的盯着茯苓那夸张到了极致的‘小心翼翼’的动作,看到茯苓偷偷摸摸的吐了吐舌头,穆嫣然又再次无奈浅笑道:“好了好了,别耍宝了,月一你和茯苓一起送果儿回去吧。”
果儿的脸色确实非常难看,从茉莉死去的那个时候开始,她只哭过一场,然后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和声音。
眼瞳涣散,神情宁静,不哭不闹的样子反而让几人的心里更加不好受。
茉莉与小丙的血让陌香化作了枯闫,巩生性喜爱食枯闫,巩王也不列外。
所以,其实,她们都是被茉莉救了。
凝视着几人越走越远的背影,莫空镜与穆嫣然一样,陷入了伤感之中。
只不过她仅仅也只是伤感而已,并没有穆嫣然那样深切,感同身受的哀伤失落。
这个世界就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