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所有的妖魔销声匿迹。?<?< (
牢门全部大开,而伤痕累累的修士们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自由却显得无比仓促质疑。
随着第一个人的离开,囚牢里所有人一哄而上。
就算是陷阱也好死局也罢,再关下去,一定会有人疯的!
顺着人群逆行,莫空镜的脸色苍白的可怕,神情中也尽是些木讷。
这些人的表情真古怪,看了一眼人群中不声不响沉默跟随人群走动的人,莫空镜暗自想着。
步伐不急不缓,神情冷漠淡然,既没有获得自由的喜悦,也没有面对阴谋的惶恐。
一个人如此平淡暂且说得过去,可是人群中满目淡然的人是一个很庞大的集体。
一种很微妙但是无法言语的感觉。
和一人擦肩而过时,莫空镜能看到那人淡漠的眼珠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后便目不转睛的看向前方。里面空洞洞的,什么情感都没有。
“阿镜!你没事吧?”
当穆嫣然扑上来时,莫空镜只是有些神情恍惚,微笑着点头。
这一场飞来横祸,就这样不了了之。
而时至今日,她们被妖魔关押了整整四十九天,四十九天的暗无天日,四十九天的灵力被封。
所以当仙盟用特殊手法将她们体内的灵力恢复时,个个神情恍惚。
没有灵力的修士,就恍若没有羽翼的雏鹰,想要振翼翱翔,先得将羽翼开展。
而灵力,就是修士赖以生存的羽翼。
这时,莫空镜忽然想到。
其实以实力为尊,不仅仅是对于深渊的妖魔来说。修仙界,也是如此。
只不过一切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很好看的外纱。
长生路前,该断则断。
这么一大批的人被困在空中岛屿整整四十九天外界却无从知晓,从这一方面便已然能看得出妖魔的强大。
以仙盟为的三大组织也很快将空中岛屿封印起来,花了些时日将一切事务理清之后,便允许若干修士回到自己的宗门。
而距今,神树的毁灭和那一场毫无悬念的战役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当莫空镜与穆嫣然带着被王二胖硬塞过来的苏圆看到逐渐行驶而来的破浪号时,三人的神情都有些恍惚。
恍若还记得那时气宇轩昂的伙伴,仿佛还记得那时气宇轩昂叫嚣着‘不平西市,誓不归’的自己。
那时的他们意气风范,那时的他们无所畏惧,那时的他们想要斩尽天下妖魔,还天下苍生一片安宁之地。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始终都停留在了那时的他们。
妖魔的强大,阴谋的浮现,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无法抗拒的巨石,沉重的压在心头无法解脱。
在穆嫣然与苏圆感慨万分的踏上破浪号时,神情暗淡的莫空镜悄然一人离去。
在原先九龙山存在的地方,莫空镜翻遍了每一块礁石,不知疲倦的翻找着,****夜夜。
可纵使真的将这一片海域翻了个底朝天又如何,莫空镜还是没有找到御翎。恍若一切都随着他的自爆而告终,而御翎,也从始至终都不曾出现过。
“镜姐姐......”茯苓神情暗淡的凝视着在大海中一遍又一遍执拗着不肯放弃的女子。
茯苓与月一在破浪号上呆了整整三月有余,从一开始的彷徨到最后的麻木,实则是一个很短暂的过程。
“让她找吧,或许这样能让她好受一些。”站在甲板上的穆嫣然双鬓的青丝随着海风的轻抚徐徐飞舞,黑丝遮挡了她的视线,也遮挡了她的眼睛。
最终,哪怕将这里的每一块礁石都翻了过来,双手伤痕累累的莫空镜还是没有找到御翎,就连一点衣物也没有找到。
默不作声的她最后还是回到了破浪号上,三昼夜不眠不休的寻找耗尽了她全部精力。
“镜姐姐,这是胡柔......留给你的。”抱着木盒的茯苓低着头匆匆将怀中的木盒递给莫空镜后便逃似的跑开了。
犹记得那时鲛人少女悲伤的眼神,一颗颗珍珠就似串成了一串掉下来似的。
茯苓并不能明白胡柔的心情,只记得那歌很好听,却带着无尽的伤感。
呆滞的看着怀中的木盒,听到茯苓说到胡柔,她木讷的思绪终于转动起来,后来停在了那张美丽的面容上。
“东海有鲛人,可活千年,泣泪成珠,价值连城;膏脂燃灯,万年不灭;所织鲛绡,轻若鸿羽;其鳞,可治百病,延年益寿。其死后,化为**,升腾于天,落降于海。”
将怀中的木盒抱紧了几分,低着头的莫空镜喃喃自语着,胡柔的那张脸一直在她眼前晃动着。
是敌人吗?
好似不是啊。
仅仅只是因为天生立场就不同啊。
抬凝视着一片宁静的大海,阵阵海风吹的人一阵心旷神怡。蔚蓝的大海,不论何时看去,都是那样的晶莹剔透。
不管是西海神也好,深渊妖魔也罢。
终还是有人,热爱着这片海域。
“安原爱着西市,爱着他记忆中的那个女孩,但最后,他却选择了毁灭这里。御翎也爱着西市,爱着自己的故园,到最后,他选择了为故园牺牲,为故园战到最后一刻。”曼妙走来的穆嫣然抬拢了拢被海风吹乱的秀,“但是阿镜啊,不论结果如何,这都是他们的选择。不要因为别人的选择而让自己难受,阿镜没有必要为别人的选择付出代价。”
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莫空镜低着头紧紧抱着怀中的木盒,恍若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