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视无言良久,穆嫣然和茯苓谁都没有打破这份平静。r?anen .?r?a?n??e?n?`o?r?g?
疑点越来越多,问题也越来越复杂。
逍遥宗宗主阳虚子与大长老茯霜乃是从小到大一起修行的师兄妹,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才能让这样一对感情深厚的师兄妹反目成仇?
“茯苓,你知道月一他...”莫空镜才刚刚开了个口,就被茯苓打断。
“茯苓知道,可惜百年酷刑如今只度过十年,茯苓怕是赶不到月一师兄成亲之日了。想来,那天的海棠姐姐一定会是一个无比美艳娇羞的新娘子。”一句平淡的声音里却带着那么多的苦楚。
任谁都能听到茯苓声音里的哭腔,听到茯苓如此强迫自己说出这些仿佛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莫空镜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记忆中的茯苓是一个娇小动人的少女,一颦一笑之间都带着少女最纯真的感情。
她无异于是天真活泼的,可就是这样一个少女,在二十年后的今天,在容颜未老身体未长的今天,带着满腔的委屈与眼泪强迫自己说出这些无关紧要的话来,怎能让人不心疼?
“茯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师姐你都不能说吗?”穆嫣然感到不解,她不明白在她的心中茯苓一直如同一个未长大的孩子一般,茯苓对她的依赖远远超过任何人,可是她不明白,这个孩子怎么会在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时,对她也闭口不言。
“嫣然师姐,一切已经过去了......茯苓确实心仪月一师兄,但我二人,终究有缘无分。月一师兄与海棠姐姐郎才女貌,她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茯苓来不及参与那场盛世婚礼,可否请师姐替茯苓将这句话带给月一师兄?”
少女清淡虚弱的声音里带有小心翼翼的祈求,穆嫣然顿时红了眼眶流下了酸涩的泪水。
心疼茯苓,明明是一个本该无忧无虑快乐潇洒度过一生的妙龄少女,却因为上天的不公,没有给她一个正常的身体,从而让她连向心爱之人表达心意的勇气没有。
这一日,从禁地回到揽月轩的路上,穆嫣然再也没有开口过。
她用一双惆怅的眼睛仰视着天空,不诉苦也不说话,每当想起茯苓小心翼翼带着些祈求的声音,心里就跟抽蓄一样阵阵绞痛。
她仿佛能看到铜墙后,满脸泪痕的少女故作坚强小心翼翼的隔着一道铜墙说出这些话来。
曾经的茯苓,是张扬的,快乐的,活泼的,而现在的茯苓......却活的这么小心翼翼。
“阿镜......我的心好痛,怎么办?”
在回到揽月轩的第三天,趴在桌子上的穆嫣然终于开了口,声音中的哽咽却让房中二人心里更加难受。
十年前,逍遥宗双生彼岸花被盗,宗主阳虚子勃然大怒,经过全宗上下严谨慎重的调查,最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大长老茯霜座下爱徒茯苓。
茯霜长老当然为之震怒,极力庇护弟子茯苓,精心呵护全力掩饰却抵不上茯苓自己的一句认罪。
而双生彼岸花却被茯苓不慎销毁。
宗主阳虚子勃然大怒,百年禁闭加于茯苓之身。
而接着,就是逍遥宗大长老茯霜刺杀宗主未遂的案件。
有人说逍遥宗宗主闭关十年有余就是因为被茯霜长老重伤不得不闭关疗养,还有人说在茯霜长老刺杀案件发生之后,心灰意冷的逍遥宗宗主终于念在过往师兄妹手足之情,只将大长老茯霜困足禁地让其有生之年不得踏出半步并未赐下死刑。
而这二十年里,逍遥宗大弟子穆嫣然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宗内药派第一弟子月一又被公开了逍遥宗宗主阳虚子独子的身份,这二十年,月一虽然顶着药派第一弟子的名头,其实行之职却都是标准的逍遥宗大弟子之职。
而穆嫣然的回归,却让逍遥宗整个本就不太明朗的格局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茯霜长老一夜垮塌,药派弟子月一又如同雨后春竹一般拔地而起,毒派弟子以二长老玄冥子为首本属中立,在如今药派一面压倒的格局里,毒派弟子岌岌可危。
而此时,对于毒派弟子来说,逍遥宗正牌大弟子穆嫣然的回归就显得格外重要。
药派与毒派,逍遥宗内其实也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样平和。
至少,在逍遥宗已经驻扎了一月有余的莫空镜、蔚风颜二人看来,穆嫣然虽然身为逍遥宗首席大弟子,可如今的回归却令得她半点实权都不得。
就像是一个被架空的空架子在空中任由牵线的人摆弄。
光是那些明里暗里的刺杀,一个月就已经经历了三回。
再一次将那些刺杀的杀手解决掉,蔚风颜面无表情的将弯月刀上的血迹擦掉,回头看到依靠在门框上的莫空镜神情有些恍惚,她悄然无声的走了过去,顺带着一身的血腥味也扑了过去。
下意识蹙眉,莫空镜不善地看了来人一眼,“去洗干净。”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莫空镜总觉得人血和妖兽的血格外不同,腥味也更加浓郁,令人几欲作呕。
“女王,逍遥宗现在格局未定,要是嫣然再这样消沉下去,她这个首席大弟子可真的就当不下去了。”面无表情的将弯月刀收下,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莫空镜,蔚风颜终究还是叹着气进了里屋清理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儿。
深夜,盘坐在木塌上的莫空镜悄然无声的睁开了眼睛,身体同时也从修炼中苏醒了过来,屋檐上的脚步声清晰可闻,这一阵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