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曦泽在承光殿召见了祈夜。
祈夜给曦泽诊了脉,向曦泽禀报道:“皇上,您身体中的蜂毒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龙体很是康健,请皇上放心!”
曦泽听完祈夜的禀报顿时龙颜大悦:“这都全靠你悉心调理的好!朕的身体才能恢复得这样好!还好这次去猎场朕将你带在了身边,不然后果又是不堪设想!谢家人太放肆了,朕容他不得!祈夜,你在朕身边屡立大功,不比前朝那些臣子的功劳小,可是你又不慕名利,视权势如粪土,每次都只找朕要些银子度日,朕总是觉得对你的赏赐太轻了!”
祈夜闻言扯出一抹淡薄的笑意,这些年的追随,彼此之间的感情大概早已超越了君臣之情,甚至心头的那一点念想又让这感情中参杂进了些许愧疚,有时候会不自觉更加关心曦泽,可是,他毕竟不善煽情,不是巧言令色之徒,只答道:“我既然追随你,当然一世忠于你!你不必太挂怀,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曦泽今日似乎很是高兴:“祈夜,最近有没有什么愿望,要朕成全的?现下就告诉朕吧!”
愿望?祈夜绝望的想,他的愿望虚无缥缈,那人美若仙子,终归只能魂牵于梦中,说出来就是死罪,他更不可能成全,要如何诉说?祈夜暗暗压下心头微微泛着涟漪的思绪,木然答道:“没有愿望,多赏些银子就好!”
曦泽不禁有些失望:“怎么会没有愿望?世人大多有些盼头才在这世上劳苦奋斗,你这般厉害,怎么会一点愿望也没有?是不是怕朕不给你实现?朕是帝王,既然承诺于你。就不会食言,哪怕你要朕撤了傅井川的位子,捧你做右丞相,朕也能令你如愿!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祈夜一惊,难道曦泽真的希望自己入朝为官?可是自己不懂治国之道,要如何辅佐他?那曦泽的用意又何在?祈夜琢磨不透曦泽的心思,只谨慎答道:“皇上。我不懂做官。没有兼济天下的胸怀,我只喜欢清静,现在住南园。有仆役伺候,没事的时候专研下药草,日子清清静静的过着就好,现在真的没有特别期盼什么。等到哪****想到了再来向皇上求吧!”
曦泽更加失望,却又不好强求:“那好吧!”转头又道。“对了,朕的寿辰就要到了,你也来参加朕的寿宴好么?朕在晚枫身边给你设一席,你觉得如何?”
祈夜见曦泽不再纠缠。放下心来,虽然对寿宴不感兴趣,却还是道:“甚好!”
曦泽见祈夜应得爽快。微微一笑:“朕的寿辰是十二月初二,记着日子。晚宴酉时就会开始,你记得到时同晚枫一道来!”
祈夜点了点头,道:“好!皇上,我来你的寿宴是不是要准备礼物?你想要什么礼物,我去准备!”
“不必了!”曦泽赶忙道,“这礼物之事多的是人烦心,你人来就好,朕只图个热闹,以前你总是很少参加宫宴,这次能来,朕已经很高兴了!”
祈夜又是一惊,曦泽已经在有意无意的让他接触朝官和宫中众人,看来以后想要独立权势博弈之外是不可能了,难道对付傅井川之事,曦泽也希望自己也参与其中?祈夜将这些强烈的猜测一一压下,只道:“好!”
祈夜从承光殿出来往宫外走去,十一月底的天气,寒风开始出现肆虐的势头,风过,旁边枯黄的草儿瞬间群魔乱舞,好不妖冶,祈夜忽然止住回望承光殿,那高高翘起的琉璃屋檐,也在这冬风中失却了往昔的光彩,显出几分惨淡来,就连阳光也变得朦朦胧胧,仿佛瞧不真切,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在这一刻仿佛在祈夜的眼中生出苍老之感来,祈夜缓缓转身,再次一步一步朝宫外缓缓走去。
这便是世人争相踏进的名利场,这里埋葬了太多的雄心壮志,也埋葬了太多的阴狠算计,最后,他这个原本一身云淡风轻坐看名利权势起落之人,也最终难免一脚踏进权利争斗的漩涡,恐怕在别人眼中,他早就是眼中钉肉中刺,这便是我不犯人、人却要犯我,宫廷,就是这么没有道理可言之地。
无限萧索与落寞缠绕心头,这一刻,祈夜想脱下这一身负累,远离这权利争斗的烽烟,哪怕归隐山林也好,然而,到底心中有了牵挂的人,尽管那人遥不可及,祈夜还是舍不得将她这样一个人放在这人心险恶的后宫,终是断了离开曦泽身边的念想,做好踏进这场权利之争的准备!
也就是这一日,叶婧安又来到绿影宫,拜见沈绿衣!
叶婧安还是如常般踏进绿影宫正殿碧霄殿,盈盈福身:“臣妾给静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沈绿衣端坐最上首,神色有些黯然,声线甚是清冷:“妹妹请起!”
叶婧安抬首望去,有些担忧道:“娘娘……娘娘今日心情不好么?所谓何事?”
沈绿衣淡淡答道:“妹妹想多了,本宫没事!”
叶婧安回味着这句话,忽然跪地道:“娘娘,臣妾惶恐,若是娘娘不希望看到臣妾有孕,臣妾……”
“别瞎想!”沈绿衣连忙打断紧张的叶婧安,道,“本宫只是羡慕妹妹福泽深厚而已!并没有其他,妹妹能为皇上再添皇嗣,本宫心里也很高兴,如今妹妹有孕在身,如何经得起长跪?快起来吧!”
叶婧安还是没有起身,悲声道:“娘娘……”
沈绿衣又道:“起来吧!本宫真的只是羡慕妹妹而已!妹妹以后可要多来本宫的绿影宫,让本宫多沾沾妹妹的福气,希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