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绿衣闻言怒意稍敛,但仍旧不甘心,满是清冷道:“即便皇上一定要将皇贵妃接回宫,本宫也不会以此邀宠,妹妹莫要再说,本宫不屑于此!”
叶婧安接着诱道:“娘娘,小不忍则乱大谋!等皇上去将皇贵妃接回来的时候,那一定要等到皇贵妃痊愈之后,那她回来了,咱们过得还是以前的日子,说不定皇上怜惜她在行宫受苦,她的圣宠更盛,那吃亏的仍是咱们!咱们,得在皇贵妃疯病好之前,将她接回,那么一切就是另一番模样了……”
听到“疯病”二字,沈绿衣的脑仁猝然突突一跳,惊叫瞬时破喉而出道:“快住口!这话岂能随意说得?”沈绿衣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满是责怪道,“咱们都知道皇贵妃这里不好,可是皇上不相信,有什么用?妹妹的话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叶婧安闻言,故意拿着帕子掩住双唇,满是心悸地左右望了望,安慰道:“娘娘放心,此刻只有臣妾与娘娘在这殿中,臣妾说得小声,旁人不会听得到的!”
沈绿衣细细品味着叶婧安的话,仿佛有幽暗的曙光照亮前方的路,不禁问道:“妹妹话里有话,还请为本宫细细说来!”
叶婧安解释道:“若是在皇贵妃没好之前将她接回来,娘娘若是从中促成此事,皇上必然记得娘娘的功劳,以后更加另眼相看娘娘,而此时皇贵妃的病没有得到很好的医治,自然越病越重,时日久了,圣恩岂能常在?有一句话叫,久病床前无孝子!这亲骨肉之间尚且经不起病痛的考验,更何况是君恩与妃子?只要皇贵妃一直没有好起来,失宠是必然的!最重要的是,皇长子若是看到娘娘您帮他将皇贵妃请回来了。一定记得娘娘的恩情,与娘娘亲近,而这个时候,让皇长子认清。皇贵妃其实已经疯了,试问,他又怎么会认一个疯子做母亲?到那时,皇长子要另择养母,娘娘又比旁人亲近于他。他自然选娘娘为养母啊,如此一样,娘娘抚养皇长子一事岂不是水到渠成!”
沈绿衣静静听着,越听越入迷,仿佛真的有一条光明坦荡的大道摆在眼前,美梦即将成真,这眼神之间便不自觉地散发出清亮的光彩来,沈绿衣转眸直直望向叶婧安,略带急切道:“妹妹这一番话,真是醍醐灌顶地点醒了本宫。细细思量起来,这仿佛就是咱们的出路!只是,想让皇贵妃不好起来,一直神志不清,似乎不大现实!皇上已经派魏御医前往上阳行宫,那魏御医……”提到魏子修,沈绿衣便没有那么自信了,他那日在绿影宫中应承的太过顺利,没有十足的把握,沈绿衣也不能肯定魏子修真的会甘心听命于自己。所以,这话语说起来也有些迟疑,“那魏御医也不知是否已经医好了皇贵妃?这可如何是好?”
叶婧安朝着沈绿衣又走近几步,低低道:“那魏御医才进御医院多久。他还这么年轻,医术能高明到哪里去?再说,皇贵妃之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那魏御医要真是个人才,怎么他给皇贵妃诊脉那么久却没有发现皇贵妃行为有异?可见,他的医术不足为虑。臣妾可以打赌,他一定没有本事医好皇贵妃,他去了上阳行宫那也没有用!”
叶婧安分析地头头是道,沈绿衣静静听着,不禁连连点头,却又凝起眉头道:“就算魏御医没有这个本事,可是皇上身边还有神医,神医的医术很是了得,几乎没有能难倒他的,若是冒然将皇贵妃接回宫中,皇上必然会让神医给皇贵妃医治,恐怕……恐怕皇贵妃之病难不倒神医!”
叶婧安赶紧道:“那就别让神医给皇贵妃看病不就行了?”
她的话,就好像一个引人入胜的洞穴,引着沈绿衣一步一步朝着深处走去。
沈绿衣紧紧盯着叶婧安,略微担忧道:“皇上的神医性情古怪,为人冷漠,很难接近,这宫中常用的手段像金子啊、官位啊到了他那里统统都没有用,他一向听命于皇上,如何能让他听命于本宫,不给皇贵妃医治啊?”
这确实是个难题,叶婧安蹙眉仔细想了想,望着沈绿衣十分认真道:“是人总会有弱点,据臣妾对神医的了解,只要娘娘有法子让臣妾见到神医,臣妾便有把握令神医听命于娘娘!只是……神医住在宫外,从不去御医院,不知娘娘是否有办法请到神医来绿影宫?”
沈绿衣闻言大喜,略略激动道:“真的?妹妹果真有办法令神医听命于本宫,只要见到神医就可以了?”
叶婧安无比认真地对着沈绿衣点头道:“是的!只是,要想请到神医恐怕要经过皇上,娘娘可有法子!”
沈绿衣见状,明媚的笑靥瞬间绽开:“不必了!别人请神医要经过皇上,本宫请神医却不用!不就是让神医踏进绿影宫吗?这件事对本宫而言,那就太简单了,妹妹什么时候筹划好,本宫就能让妹妹见到神医!”
叶婧安闻言心头不禁微微一惊,面上却不忘恭维:“娘娘英明!那就请娘娘七日后将神医请到绿影宫来,臣妾自然能令娘娘如愿!”
有了叶婧安的保证,沈绿衣顿时放下心来,再将这件事细细想一遍,又一层担忧浮上心头:“可是……咱们又有什么办法能让皇贵妃在没有痊愈之前回宫呢?”
叶婧安仿佛胜券在握一般地答道:“咱们没有办法,皇后有办法啊!太后那边咱们说不上话,可是皇后一向深得太后欢心,一定可以说动太后松口!娘娘,您一向与皇后交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