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是一个掩藏不住秘密的地方。
这红墙碧瓦,虽是建的密不透风,却挡不住消息传播的脚步。
曦泽召祈夜为云倾看诊一事,仅仅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后宫,后宫众妃不禁个个悬心,绿影宫自然也不例外。
已经有许久没有召见叶婧安的沈绿衣,因为王宁暄的叮嘱,一直与叶婧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然而此刻,却是再也坐不住了,终是唤来茉莉道:“茉莉,你拿上一套绿影宫宫女的衣裳,去请懿贵嫔来,记住,说话客气些!”
茉莉会意,乖巧道:“奴婢遵命!”
在瑰延殿等待沈绿衣召见已然等得如坐针毡的叶婧安,望着面前的一切,心下了然。这一切都是为了躲避中宫的耳目,而沈绿衣一直不召见她也是中宫从中阻拦之故,叶婧安早已恼怒不已,每天都要腹诽中宫不下一百遍,然而她孕到中期,各种不适接踵而至,她早已自顾不暇,腾不出手来对付皇后,只能忍着,眼下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又岂会错过?
然而,沈绿衣还是忌惮皇后多过倚重她,叶婧安无法,只有委屈自己穿上绿影宫宫女的衣服,随茉莉来到绿影宫。
叶婧安身材苗条,虽然已经怀孕五个多月,却没有多显怀,她低着头走在茉莉身后,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稍胖的宫女跟着茉莉一起走,并不显眼。
绿影宫正殿中,沈绿衣望着翩然而至的叶婧安,满是歉意道:“委屈妹妹了!”
叶婧安展开明媚的笑靥迎上她的目光,仿佛毫不在意:“只要能为娘娘分忧,叫臣妾做什么都愿意!不过是穿一件宫女的衣裳,这又有什么?再说,娘娘宫中宫女的衣裳质地柔软,臣妾穿着很是舒服,娘娘实在不必挂怀!”
沈绿衣这才歉意稍解。了么?皇上昨日已经传召神医去医治皇贵妃了!”
叶婧安答道:“这事妹妹也听说了,不过。据妹妹所知,神医看诊之后并没有开出新的药方,而是说继续沿用魏御医的方子,所以,神医还是守诺的。娘娘不必过于忧心此事!”
然而,沈绿衣岂能放心:“这次若真是神医敷衍了过去,那倒还好说!万一那魏御医开的方子,原本就有本事医好皇贵妃,神医只是顺水推舟,那就难办了!”
“这……”叶婧安蹙眉,道,“娘娘的担心也有道理!臣妾也很是忧心,就算魏御医的方子治不好皇贵妃,皇上还是会再次请神医去。到那时,神医恐怕不能轻易敷衍了!”
沈绿衣接着说出自己的担忧:“本宫自然知道这魏御医治不好皇贵妃,但是控制住皇贵妃的病情却并不难,这样一来,皇贵妃岂不是不能疯了?这可如何是好?”
叶婧安想了想,道:“不如……咱们收买魏御医?金子、院判、美人,总有一样是他要的!”
沈绿衣叹了口气道:“这个魏御医哪里是个识时务的?妹妹不知,早在他去上阳之前,本宫就曾以院判一职收买过他,谁知他竟毁诺又跑去医治皇贵妃!本宫实在生气。所以昨日就给了他一点教训!”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突然插了进来:“沈绿衣,果然是你!”
沈绿衣与叶婧安闻声抬眸望去,只见祈夜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宫人拦都拦不住。
沈绿衣微微一惊,终是对宫人道:“算了,你们都下去吧!”
宫人这才速速退下。
耳边,叶婧安却笑得魅惑不已:“娘娘这招实在甚妙,一下子就试出了一个大秘密!”
沈绿衣又是一惊,望向叶婧安。满是疑惑的问道:“大秘密?什么大秘密?”
叶婧安朝着祈夜望了望,满是自信道:“那魏御医……是神医的人!”
叶氏果然聪慧过人,祈夜不禁冷笑出声:“既然你们已经猜到了,那也不必遮掩了,沈绿衣,我只问你,魏御医与你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你要让他全身生疮,见不得人?”
沈绿衣这才领悟过来,有些不自在道:“我可不知道魏子修是你的人,这阴差阳错的,你可不要怪我!”
祈夜的怒火更盛:“怎么,敢做不敢当了?!沈绿衣,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独孤祈夜想让你倒台,手上可多的是你的把柄!比如煜王那一段,我就可以让你这尊贵的静妃娘娘在后宫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要不要我也让你好好体会一番流言蜚语的厉害?”
煜王是沈绿衣的大忌,一瞬间,沈绿衣勃然大怒,厉声道:“你敢?!”
祈夜毫不客气的反击道:“你看我敢不敢?!”
“你……”沈绿衣气的满脸刷白,只得转眸望向叶婧安。
叶婧安赶忙安慰道:“娘娘,别急!”说着,又望向祈夜,似笑非笑道,“神医,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们不再插手皇贵妃之事,不会转头又利用魏御医间接医治皇贵妃吧?这不等于毁诺吗?”
其实祈夜今日只想找沈绿衣算账,却不料叶婧安在此,不过此刻被她揭穿,祈夜并不畏惧,只是冷冷道:“对付小人何必要用君子手段?”
叶婧安见他承认,心中大恼,满是严肃的问道:“神医为何一定要医治皇贵妃?”
祈夜以为夏晚枫已经回了帝京,叶婧安与沈绿衣再也无法威胁他,于是毫不客气道:“告诉你也可以,皇贵妃曾在鞍山上救过夏相的性命,夏相要我替他报恩,不可以吗?你们干嘛非要拦着我报恩?”
“果然是因为夏相!”叶婧安更加气恼,“夏相要报恩那是夏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