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在太庙陪着承佑一直到傍晚,晚风淡扫,飘入殿中,格外的清凉。
未央宫的内侍于墨匆匆来到太庙,对云倾道:“娘娘,皇上驾临未央宫,急命奴才传您回宫呢!”
承佑一听,提起心来,急急道:“母妃,你别走啊,你答应我了会一直陪我的,晚上,我一个人害怕!”
云倾不禁为难起来,叹了口气,对承佑道:“承佑,你父皇现在肯定很生气,说不定他生的就是母妃的气,正等着母妃回去兴师问罪呢!唉,母妃也不想回去,可是……”
承佑拉过云倾的手,哀求道:“母妃,母妃,你别走啊,你现在要是走了,晚上肯定不会来了,我一个人真的害怕,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啊!”
云倾满心心疼,对于墨道:“你去告诉皇上,就说我现在不方便回去!”
本以为于墨会退下,可是,他并没有回去,而是苦着脸道:“娘娘,皇上早知道您会这么回答了,他说不管您说什么,一定要将你请回未央宫,否则就要打断奴才的腿,奴才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云倾闻言更加为难,承佑依旧无比哀切的望着她,云倾反手抓住承佑,道:“承佑你别怕,母妃向你保证,现在去了晚上一定过来陪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里过夜的,你相信母妃,母妃会尽快回来的!”
承佑急的快哭了,唤道:“母妃,母妃……”
然而,云倾还是无奈的离开了。
未央宫中,曦泽负手在后,蹙眉走来走去。
云倾微微蹙眉,走近曦泽。
曦泽见云倾回来了,坐在椅子上,十分不悦的说道:“教育孩子,不能像你这样,一味的纵容溺爱,只会害了他!你什么都依着他,他就越发地无法无天,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看看他今天做的事,成何体统?这颐婕妤怀着身孕,他却把炮丢在她的旁边,这还好是没事,要是她肚子里孩子有个好歹,这可如何是好?你平常都是怎么教育他的?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云倾赶忙解释道:“他也不是故意的呀!他是被逼的,他自己也没有办法!”
曦泽蹙眉,怒道:“就算被逼的也不能这么做!他这是助纣为虐!圣贤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他不做好事,坏事就掺合,那些圣贤书不就都白读了吗?再说,我一再叮嘱你,要多督促他的学业,他又贪玩不写作业,还想找人代写,企图蒙混过关,这样下去,他的学业岂不是要一蹋糊涂?你平常是怎么督促他学习的,怎么让他出现这样的问题,这样下去岂不是要成为一个废物!”
曦泽动怒,云倾理亏,也不敢多说,但是他越扯越远,云倾听着也很是不舒服,道:“你都说到哪里去了?他是皇长子,是你的孩子,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废物?他只是偶尔贪玩,我是天天管着他,但是也不可能12个时辰都看着他呀,总会有疏漏的时候,他要背着我偷偷摸摸做些小动作,我怎么能知道?我已经尽力在督促他了!”
曦泽接着训道:“你知道他贪玩,就要多花点时间注意他,他手下的那个内侍,胆子是越来越大,还敢帮他写作业,现在的奴才都无法无天了吗?来人,将那个替皇长子做作业的奴才小四拖出去打二十大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替皇长子做作业!”
“是!”四喜领命立刻执行。
云倾不敢劝,只是默默的听着。
曦泽下令以后,又转头望向云倾,接着训道:“承佑顽皮,你不可以再纵容他了,必须对他严格一点,你既然承担了抚养他的职责,就要多花点心思在他身上,像不做作业这样的事情,绝不可以再发生,他偷偷摸摸的跟着内侍做些浑水摸鱼的事情,你可不能当做没看见,也不能被他轻易敷衍过去,每天都要检查他的功课,督促他多背些圣贤之书,不能因为读书累,你就不让他读,总想着让他休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现在还不发奋学习,长大就是个草包,他贵为皇子,又是长子,怎么能成为草包?”
云倾不敢顶嘴,只好道:“是是是,我都记下了,以后一定严格管束他,盯紧他的作业,不让他偷懒,你放心吧!”
曦泽蹙着眉头望着云倾,看起来并不放心,又道:“他撒撒娇,你就心软了,这怎么能行?督促孩子,心志要坚定,哪个孩子小时候不是苦读书过来的?有谁偷过懒?这皇家子弟,我就没看见偷懒的,这承佑眼里只有玩,天天调皮捣蛋,到处闯祸,这也有你失职的地方在里面!你对他看得不紧,要求不够严格,他就不怕你,你就管束不了他,他便天天无法无天,越发胆大调皮,这样下去,成何体统?你以后,要把你对他的那些宠溺,全都收起来,该打则打,该骂则骂,不要心慈手软!”
云倾皱眉小声道:“他又不是我亲生的,怎么能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他心里一定会生气的!时间久了,他心里还会对我有抵触!”
曦泽反问道:“他现在不是已经把你当成亲生的娘了吗?怎么会跟你有抵触!你又不会无缘无故的打骂他,他做错了你惩罚他,这是应该的,你跟他讲道理,管束他,他能有什么意见?他要是有意见,你让他来跟我说!不要以为一味的维护他依着他就是为他好,小孩子很多事情都不懂,你要教他,管束他,让他懂得克己复礼,这样才能成为有用之才,他太调皮了,必须对他严格一点!”
云倾无奈,只好道:“好好好,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