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笑了,仿佛云淡风轻,又仿佛看到前方有曙光闪现。
祈夜喘着粗气死死盯着云倾,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云倾望向祈夜,无比灿烂的笑了,就好像做成了一件大事!
祈夜越发生气,冷冷喘着粗气。
原来没有相互了解的两颗心离得这么远,就好像散布在海的两边,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如此脆弱,不,他在云倾的眼底并没有看到过信任,她的眸底全是怀疑,只是假装还相信。
这便是情能伤人。
祈夜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像现在这一刻这样受伤,她拿着一把锋利雪亮的匕首狠狠刺向自己,让自己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就算自己曾经救过她数次那又怎么样,终究不是她心底的那个人,不信任就是不信任,在她的心里,自己又算什么?
不过是宫廷中寻常的一人,也许也像那些后妃们一样居心叵测,不择手段。
又或者,彼此只是两个陌生人,疏离淡漠甚至抗拒,便是对待陌生人最下意识的反应。
是了,他早已迷失在这一片自我沦陷的情海中,忘了这所有的一切全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所以注定飞蛾扑火,捞不着水中的月亮,还把自己带入水中溺毙。
身后,曦泽艰难而虚浮的声音幽幽的传来:“祈夜,你不要生气,皇贵妃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怀疑你……我也没有怀疑你……”
掩饰已经来不及了,祈夜觉得无比的寒心,他以为自己的心是冷的,就感觉不到寒冷的温度,可是这一刻,他却能深刻的感受到炙热迅速冷却成冰的骤变,是如此的猝不及防,掠过四肢百骸,似乎要冻结所有的知觉。
最后一丝理智提醒着祈夜不要露出自己的心,祈夜强压怒火,转身望向曦泽,冰冰冷冷的站着。
曦泽转眸望向云倾,满是责怪道:“云倾,你怎的这般倔强?还不快向神医道歉!”
云倾面色讪讪,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她垂下双手,走到曦泽床边,不敢看祈夜,低低道:“神医,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怀疑你!”
祈夜冰冰凉凉道:“皇贵妃,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个谁也不要离开这里,就在这里等着看这药到底有什么蹊跷!”
云倾讪讪的,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曦泽床头,目光闪烁不定。
曦泽支撑着身子也累了,这才躺下身来,满是责怪的望着云倾:“云倾,你本来身子就不好,不可以随便胡乱喝药的,你怎么这么不听劝,万一喝了不对头呢?”
云倾并不担心,坦然的微笑着,她深深望进曦泽的眸底,道:“我不怕!”
曦泽微微叹息着:“我不许你这般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是药三分毒,这种事情,不能乱来!”
云倾越发坚定:“这药你能喝,我为什么不能喝?你生,我也生,你若是死,我便为你陪葬,绝不多活一天!”
“住口!”曦泽暴怒的打断道,“你胡乱说些什么?!”
云倾依旧眸光坚定,她伸手拉了拉曦泽身上的薄毯,为曦泽盖好,淡淡微笑着。
曦泽冷冷喘着粗气,责怪道:“这种话,你以后再也不许说,也不许想!听到了没有!”
云倾仍旧微笑,并没有回答。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云倾静心等待,祈夜依旧冰冰凉凉的站着,这一次,太后进来看望曦泽,云倾也没有退下,只是保持着沉默,坚定的等待着。
太后大概是身体不济,并没有停留多久,就回去了!
巳时刚过,云倾便感觉头部微微泛疼,然后渐渐清晰,她微微抚着自己的头,甩了甩,这头疼越发明显,云倾下意识的望向祈夜,眸底全是不可思议,刹那间,全身冰冷如坠冰窖,言语也开始起伏:“神医,我也开始头疼了,为什么?”
这更像是质问,祈夜不敢相信,甚至怀疑这一刻,是不是她的伪装。
曦泽闻言,抓过云倾的手,不可置信的问道:“云倾,你……你真的头疼?”
云倾转头望向曦泽,无比坚定道:“对!皇上,这药有问题!”
曦泽大惊:“怎么可能?!”他冰冷的目光猝然射向祈夜。
一瞬间,怒气像龙卷风一般袭上祈夜的心头,他几步跨到云倾面前,粗鲁的抓过她的手腕,凝神把脉,云倾直直望着祈夜,等待着祈夜的解释!
祈夜凝神之间,云倾的身体出现了与曦泽一样的状况,这怎么可能?祈夜仔细回忆着自己今天早晨抓药煎药的全部经过,没有一个环节假手他人,怎么可能还出错?!
云倾冷冷扯回自己的手,冷冷问道:“神医,你做何解释?”
怀疑,深刻的怀疑塞满云倾的眸底,寒气迅速聚集,如刀如剑,云倾站起身来,逼近祈夜,一字一字的问道:“是你动的手脚?对不对?皇上待你不薄,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为什么要谋害皇上?为什么?”
她的眼神是锋利的刀,直直砍向祈夜的心田。
祈夜已经怒到极致,额上青筋暴突,那蜿蜒的经络形成陡峭的山脉蔓延开来,他不自觉的收紧双手握成双拳,只有竭尽全力才能克制住不挥出,祈夜狂怒的声音有这不可抑制的颤抖:“皇贵妃,我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没有动什么手脚,我也没有谋害皇上,皇上病了,我来给他治病,我没有害皇上!”
“是吗?”云倾眼眸骇人,步步逼近,质问道,“真的是这样吗?那你的药为什么有问题?你也说了,这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