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辰,快要到了,你等二什的,悄悄靠近城门,见主公队伍到了,就立即抢占城门楼,你们三什的,占据要道,防止官军增援,其他人随我四处放火,扰乱城里的视线。”
临近黄昏,淳县东门附近的客栈里,先行潜入城里的三十来个兵丁,在各自什长的带领下,将车队商品中暗藏的兵器火油全部取了出来,各自用宽大的长袖遮掩,等大伙各自去了,留下的一什队伍,装作临时贩卖,也推着两车商品从后院出来。
找了几处挨着城门的屋子,就装模作样的摆放商品起来。
临近的几个摊面却有些好奇,怎的这伙人贩卖东西,也不吆喝,只是看他们埋头苦干,心底笑笑,外乡人就是外乡人,到了本地,不吆喝谁人知道啊。
……
“主公!我领第二队人马前来交令!”
此刻,距离淳县县城所在的东门外约四五里处,一处密林当中,谭武领本队人马按时汇合,其麾下本有兵丁一百来人,民夫二百,可如今按照李静裹挟各村民夫的吩咐,直接拉起了上千人的队伍。
李璟见他身后黑压压的一片,顿时心中更为安定,吩咐一声,“以你队里所有兵丁,各自临时编队,听我号令,现在先下去整队。”
又翘首盼望郑仁宝的队伍,可惜等了约两刻也不见人来,心中有几分焦急,暗道莫不是出了什么纰漏?再抬头看看天色,已是快要黄昏,忍不住冲身边的亲卫催促道,“你等几个,骑马往南边搜寻,去寻郑队率。”
见亲卫南下,李璟驻足观望,过了一会,又见北边来人,道是崞阳镇宁家派人来了,李璟打马上来,见约数十人上来,领头的一个正是宁佑,顿时心中安定,“宁兄果然是个信人。”
“大王莫要取笑,何苦走到如今地步呢。”宁佑此刻,回想自家父亲所言,心中凄苦,可是自家把柄就在李璟身上,退也是死,没了抉择啊。
此刻又见李璟麾下不下三五千人,心中安定,如此一股力量,对付区区百来个衙役官差把守的淳县,是手到擒来的小事,但也仅仅是些安慰,他也是硬着头皮上了李璟的贼船,连身后的这些跟随,也是被宁家除名了的。
在出来之前,宁家早就将宁佑驱逐出族谱,叮嘱他务必不要泄露自家姓名,以免李璟事败,牵连自家,这也算是个自保的手段,宁佑又带来了宁家暗地里的承诺,崞阳镇任由李璟去取,并不抵抗。
得了这话,李璟也不是很愉快,但是事到如今,反正多一份力量是一份力量,况且崞阳镇乃是县治所在,有宁家内应再加上自家事先安排的,取县城是易如反掌了。
等宁家人汇入队伍中,李璟回身看看,又瞧天色,直接咬牙道,“算了,不等了,听我号令,大军开拔!”
随着这一声令下,总数不下四千的民夫和兵丁顿时起身,整理自家盔甲兵器,又有临时赶制的军旗,说是军旗,也就是一块染黑了的布匹,拉来凑数的,上头歪歪斜斜的写着个李字,表示这支队伍的主将姓李。
“出发!”李璟一马当先,领亲卫队五十来个骑马的走在前头,这一队作为冲击抢占城门的主力,又以冯行满,李瑁各带二十来个亲卫并各五百健壮民夫为左右,三路同行,后队以谭武为主,携申正的百户兵,宁佑的护院兵,顾家兄弟的山贼兵并两千多人的民夫跟随。
说是大军,倒不如一群乱哄哄的流民,一路朝着淳县急行。
“我的个乖乖,这是?”按说进城的人越多,收的铜钱也就越多,税吏该高兴才是,他眼下也张大了口,到叫人一时分辨不出是惊讶还是高兴了。
“这是敌袭,快关城门!”一个守城的兵丁此刻突然嚎叫一声,将税吏从震惊中惊醒过来,又被猛然间一拖拽,那锭一两的碎银原本就被他不时拿出来把玩,这会一个拿捏不住,掉落在地上。
那税吏不知哪里来的劲,直接一把扭开身后的拖拽,疾步奔了几步,将碎银拾起,“还好没丢。”
说完,又想去拿装城门税的篓子,可惜此刻身后的同僚兵丁早就忍不住了,直接几个人上来,直接把他拖到城里,“我的大钱还在外头呢!”
“命要紧,铜钱就舍了吧。”一个兵丁吼了一句,直接将他拖了进来,又招呼同僚赶紧关城门,此刻城外不足四五百步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支庞大的队伍,直接冲着城门来了。
“我的娘啊,这到底有多少人啊。”逃出城里,几个瞧见的兵丁此刻是心如百鼠挠心,不得安宁,只是方才远远瞧见的那一眼,就叫他们头皮发麻,淳县承安已久,哪有这般动静啊。
一个兵丁此刻上了城楼,眼见下头越来越接近的庞大队伍,强忍着惧怕担忧,强打着精神开口,只是连声音都有些吓得变形了,“快敲锣鼓,通知县里,流寇来了!”
“对,对,赶紧通知县里。”守城的几个兵丁,这会都乱了方寸,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有个腿脚快的,立即想要去敲那城门口放置的响鼓,可惜不知哪里冒出十来个持刀的汉子,直接上来一阵乱砍。
大伙看的是心惊胆战,连手中的兵器也握不住了,直接瞧着先前跑出去的一人,连个全尸恐怖都剩不下了,他们原本也就是个吃粮混日子的小民,又没见过血,敌人在外头,还能喊上几句,如今敌人混入城里,直接杀了人,哪里还敢抵抗。
“爷爷饶命啊!”几个兵丁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