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宁笑:“随你!”她是绝不会受人要胁的,即便这人是慕容琅,她淡浅地道:“你若说了,我们的兄妹情缘断。于我来说,我原无亲情,得之我幸,失之……又有何不可?”
她蓦地转身,走得果决。
她坦然朗声道:“今日多谢容王爷、琅世子的款待!待他日得闲,我在百味楼回请二位!凤歌就此告辞!”
妈的,慕容琅竟然威胁她。
她的秘密……
他爱说便说。
在未认祖归宗前,她甚至想过今生都不会原谅抛弃她的人,她只认江氏一家世自己的亲人,而今意外地有了亲人,她并没有多少欢喜,相反的是衡量自己的得失,如果认为亲人却要她受到拘束、自由,再也无法做真正的自己,如此,她宁可不认亲。
慕容琅似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我原无亲情,得之我幸,失之又有何不可……”
他那么看重她,当他知道她是自己的妹妹时,他欣喜若狂。
这些日子,他处处围着她转,就想做一个好哥哥。
而她,居然说得这样的轻浅。
“她不在乎我,根本就不在乎……”
他是当她是亲妹妹,可她却失去他这个哥哥也又有何不可。
他怎么可以说得这样的寡淡。
是他将她看得太重了吗?
她到底没与他一处长大,所以她根本就不在乎。
“她不在乎我,她不需要我这个哥哥,她早就已经长大了,根本不屑我的保护……”
慕容琅反复呢喃。
谢婉君惊呼一声:“子宁。”
“一母孪生,我那么看重她,她却不在乎我……若儿,你到底是怎样的人?我为什么看不懂,为什么看不懂?你可以待一个无助的孤女那样好,一路护她、信她、重她。甚至愿意为她付出那么多,为什么待我如此淡薄?”
他们是亲兄妹,他那样看重江若宁,可江若宁似乎不如他的期望那样回报他。
慕容琅觉得失落而心痛。
为了他。为了父王,她就不能住在容王府么。
就算谢婉君咄咄逼人,不喜她,可他们是一家人。
谢婉君抱住慕容琅,“子宁。她对我们根本没有感情,你别再想了,你有三个姐姐,她们个个都是疼爱你的,她们都是喜欢你的。”
三女一子才是她生的啊!
她已经告诉慕容琅,说那臭丫头不是她生的,为什么慕容琅就不信。
慕容琅说,江若宁长得像容王,江若宁也对花香打喷嚔……这点滴都证明江若宁就是他的妹妹。
谢婉君想道破所有真相,可她不能。因为这其间还牵扯另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是她今生最大的忌讳与隐秘。
慕容琅道:“若儿说得没错,我想补偿她,我觉得自己欠了她太多,可她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她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却又狠狠地将它打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在意他,就应为他而隐忍,为什么要打破给他的补偿机会。
他希望能与她相处。就像世间所有相亲相爱的兄妹。
沉默良久的明玉,道:“父王,我去把凤歌留下来!”
容王摆了摆手,“不用留了。她去意已决,是留不住她的。太后说得对,她的人、她的心都属于外面的天空,皇宫留不住她,容王府更留不住她。”
若是他的女儿,他可以强逼。
可凤歌现在是皇帝的女儿。
从一开始。太后与皇帝就答应了给她自由,她才同意回皇家。
江若宁是把自由看得比荣华富贵更重要。
为了她的自由,她宁可放弃皇家女儿的身份。
她是骄傲,而她更有自己的抉择。
明玉满是疼惜地看着失魂落魄的慕容琅,不过因江若宁说了一句话,他就如入了魔障一般。
慕容琅太在意江若宁了,从来没见他对任何人、任何事如此上心,江若宁是第一个。
江若宁在宫娥、侍卫用过饭后,带着他们离开了容王府,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大理寺方向移去。
谢婉君看着反复念叨的慕容琅,声声唤着“子宁”,见他没有反应,啐骂道:“我便说那是个孽障,不能让她住到容王府,这才多久,她就害得子宁如何了。”
明月不说话,她怕自己说错话,到时候越说越乱。
明玉则在反复地回味刚才的事。
容王起身,“啪——”的一巴掌击在慕容琅脸颊上,慕容琅被这突来的耳光一惊,讷讷地望着容王:“父王……若儿不在乎我,她不在乎我。”
“你对她说了什么?你用她告诉你的秘密要胁她,你因她的话伤心,又岂知她没有因你的所为伤心。她信你、重你,才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你,可你竟拿这秘密来要胁她?我问你:这可是君子所为?”
慕容琅这才突地忆起,是他先伤江若宁的心。
将心比心,若换作是自己,被信任的人用秘密要胁,该是何等的心痛。
明玉道:“子宁,父王说得对,是你不对在先。其实凤歌是怕你和父王夹在她与母妃之间为难,方才离开的,说起来她也是处处为你、为父王考虑。”明玉将视线移到容王妃身上,“母妃,凤歌的话虽然令人难受,可是今日用膳时你看她的眼神更像一把剑。母妃一直想寻凤歌的不是,凤歌也定是瞧出来,就算她努力做到最好,母妃还是在挑她的不是……”
明月半是置身事外,半是看热闹的样子,她嫉妒江若宁,同时又对自己的母亲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