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早前有“文谢武温”两家都牵扯进去了。
温家,折损了一位四老爷温修远,怕是这四房往后想要突起,真真是难如登天,无论他们怎般努力,贪墨、修身不正的污名已经记入吏部官员卷宗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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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同一时辰。
七皇子慕容琢领着一千御林军分两处包围了肃毅伯府与谢氏宗族,又有周光宗领了兵马前往谢氏六族。
谢立端、谢万林的母族舅家、妻族、儿女亲家尽数被牵连,谢氏全族被围困。
谢立端的长子、次子早就带着最看重的儿子、爱妾逃走。
谢万林的次子也逃得没了踪迹。
而谢家三房、五房的老太爷大哭着喊冤枉。
即便是如此,举家上下还是被带入了刑部大牢,待入得大牢后不久,就见有明镜司捕快带来了逃走的人。
十代书香名门的谢氏自此没落。
宋家到了这代已是连续九代任东军都督,没想因一步错,也就此断送。
举目望去,只见荷花里一带火把闪烁,宛如上元灯节的灯火一般,那灯火化成了一条条的长龙,飞快地环绕着整个肃毅伯府。
忽然,府中传来一阵喧哗声,如潮水般不断波及过来,有人惊叫着跌倒在路边,有人的惨声哭啼,好端端的荷花里,忽地鸡飞狗跳,乌烟瘴气起来。
领近的人家,有人静心聆听,还有扼腕叹息。
温家四房府邸里,温修远正在与儿子奕棋。
温令宥道:“父亲,十代书香名门的谢家就这样没了?”
“谢家早不是昔年的谢家,唉……此次祸及三族,谢家贪墨巨大,是大燕立国以来前所未有的贪墨案,一万万八千万两银子,天下震惊。”
温令宥落了几子,又问道:“那宋家呢?”
“宋家是五路军都督府中唯一一家袭职九代的武将,世人皆言我温家是第一将门之家,却不知,真正的将门之家是宋家,宋家在权势网最广。”
温令宥若有所思地道:“谢家是文臣第一家,宋家是第一武将之家,现在都因获罪被拿下了。那么我们温家……”
他有些担心,温家现在的权势也很大。
温思远道:“我们温家无碍。”
“还请父亲解惑。”
温思远落定一子,若有所思地道:“世人以为皇上此次厚待温家是因为太后之故,其实不然,是因为你大伯。”
温令宥微蹙着眉头,大伯自袭爵以来,一直安守本分,并不曾行差踏错半步,除了长子温如山行事欠妥,可谓是一片干净。
“你大伯牺牲了长子所有的前程方保得温家在令字辈这一代里能够平安无事。而你二哥令宽,同样选择了牺牲长子来护住家族平安。”
“出云么?他可还是个刚知事的孩子。”
“但他是温家嫡系长房长孙,你记住了,你要敬重长房,你们只看到了长房的袭爵,却不知道长房的孩子为了家族又做出了怎样的牺牲。长房也有自己的秘密,而这不是你可以知道的。”
“父亲,令宥大了,不会与外人说的,你告诉孩儿吧,你若不如,孩子儿总会疑惑。”
温思远轻叹一声,用极低的声音道:“出云学艺去了,与你大堂兄一样。”
温令宥缓缓抬眸,惊愕地问道:“父亲,大堂兄是……是……”
温思远肯定地点头,“你大堂兄年幼离家,这也是他后来会被情所困之故。如若自小在父母身边长大,也不至困顿于女色。这样长大的男子,要么太过多情,要么太过冷情。可长房有长房的无奈,这是当年你祖父与皇家缔结的盟约,自皇家重用温氏开始,我们温家所效忠的只有皇帝一人。”
温令宥细细地思量着,他有些明白,又有些心痛,大房的温出云算是他的侄儿,现在才六七岁模样,便要离开父母独身在外学艺,待得十几年后归来,他已经是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