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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丝丝爬了起来,将狗剩子夫妻叫到了堂屋。
“丝丝,我错了,我。”嘴快的狗剩子媳妇儿二梅子抢先开口,“丝丝,嫂子不对了,我跟你发誓,我往后再也不多嘴多舌了,我真没什么坏心眼儿,我没想到那邹婆子那么不讲理。”
一边儿唾沫横飞的比划,一边狠狠的掐了一下狗剩子的腰,心说你个傻的你倒是说话呀。卖出去一斤就是一个铜板呢,这多大的好处,可是不能丢了。
这些小动作,丝丝当然看的清楚。狗剩子是个实在人,脸憋得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抡起巴掌来就给了二梅子一巴掌,“让你胡咧咧,让你嘴碎,丝丝给咱们一个活路,你不但不感恩戴德,还出去胡咧咧,那邹婆子是啥好人呐。”
二梅子捂着脸哭了起来,也不敢反抗,就当陪着丈夫演苦肉计了。
“我也没跟邹婆子说,是花神婆非要追着我问,那人装神弄鬼儿的,我哪敢不说实话,她给咱家下降头可咋整啊。嘤嘤嘤。”
“行啦。”丝丝拍了拍桌子,“不要哭了,看在花菇的份儿上,我不跟你们计较了。”
“啊?”白哭啦,二梅子顿时就精神了。
“但是,不能不罚,既然是错了。扣你三天的工钱。”
“凭啥呀?”二梅子顿时就蹦了起来,“我不就多说了两句话吗,也没造成啥不好的后果,你咋还这么不开面儿呢?”
“你要是服气就接着干,要是不服气,你们夫妻都不必来了。”
“你你你这是欺负老实人,我我我找族长去。”
丝丝一听这事儿不单纯咯,应该是有高人指教过了,不提找柳氏,上来就是找族长。
“随你的便吧,你就是去找老天爷,我也接着。”
“哼,你个窝囊的。”二梅子拉着狗剩子就往外走,“我们不给你干了,你就等你那些蛋烂在家里吧,哼。”
不一会儿柳氏跑进了堂屋,一脸的焦急。
“丝丝,你光败家我就忍了,怎么尽闯祸,出了花菇娘两个,都走了,这么热的天,咱收了那老多的蛋可咋整啊?她们还说要去找族长呢。”
丝丝老神在在的点了点头,“他们不去咱娘两个去呗,我还不信了,有银子顾不着个合心的人,凭啥咱这花银子的要看他们的脸色。”
也没有办法了,柳氏只能让花菇和她娘何氏留下来看家,自己赶着牛车带着丝丝进镇子。
现在的产量可是不小哥们去帮着收蛋,今天连鸡蛋鸭蛋带鹅蛋足有六十斤呢。文山长的货还没送过来呢,一来天气热,二来人手还没挑好呢。
还是每天的老地方,河湾镇的码头旁边儿,老牛车刚停下来,好些人就围了上了。
要说不管是鸡蛋鸭蛋还是鹅蛋,一个二十文,还真是够贵的,但是这东西吃了不晕船不中暑,气死药材铺。
这年头儿人还迷信,人们也没啥娱乐活动,没事儿尽传闲话了,那些船家更是不遗余力的帮着宣传,都收了丝丝的好处了,一条船一个月给十文钱。多是不多,可是白给,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儿,谁不乐意。因此想卖的不好都难。
而且,鹅蛋鸭蛋鸡蛋都一个价儿,要是不抢先的话,就没了,大个的就没了,你着急不着急,这就是丝丝想出来坏主意。
卖的差不多了,还有十几个的样子,丝丝就烦了,日头太毒,她现在财大气粗,且不在乎这几个钱呢。
在车上蹦跶着转圈儿玩儿,突然发现了一个很熟悉的背影。
“娘,你看那不是大妮儿爹,柱子叔吗?”
柳氏循声望去,“好像是,得了,反正你也烦了,把这个给你柱子叔得了,咱好回家。”
“好嘞。”
被柳氏抱着跳下车,迈着小短腿儿,蹬蹬的跑到了柱子的的跟前,死乞白赖的把人家给拽了过来。
“嫂子,你咋来了?平常不是狗剩子兄弟吗?”
“他罢工了。”丝丝让柳氏把她抱上了车,“叔儿,还剩了几个,你拿去吃吧。”
“哎呦。”柱子吓得差点儿坐地上,连连挥手,“我可不敢要,一个二十文,都成了吃金子了,我可没那个好牙口,你留着卖吧。”
“嘿嘿嘿嘿。”丝丝嗤嗤的笑了起来,“对别人来说金贵,因为他们讲的是钱,对你们一家不金贵,咱讲的是好邻居的情义。拿去吃吧,就算你哪天想吃金子,侄女儿我也帮你淘换来。”
一句话说的柱子都想掉眼泪儿,柳氏母女不是忘本的人那,自己家也没干啥好事,就是给过几次地瓜干棒子面,看看,现在人家过好了,要拿金子报答自己,这人还得行善那。
宠溺的揉了揉丝丝的小脑袋,“行,叔要了,嫂子,丝丝这你是咋教,又乖巧又懂事又会说话,我家大妮儿比丝丝大好几岁呢,跟丝丝一比,啥都不是了就。”
“叔儿,你咋有空出来玩儿了,这会儿都快到饭点儿了。”
“哎。”柱子叹了口气,“我们东家不想开了,想把店铺兑给我,可我哪有那么多的钱那?”
一听这个,丝丝就乐了,“我有啊。”
柳氏想捂丝丝的嘴都没来得及,小家伙儿那嘴不是一般的快。
“他想要多少钱。”
“钱倒是不成问题,关键是,他出的条件各色,谁买就得给他养老。”
正说着,一阵香风打断了三个人的话茬子,“这蛋怎么卖?”
来的是个丫鬟模样的人,穿着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