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见势头不对,也慌慌忙忙告辞,追着匆匆离去。一时间,原本坐得满满当当的偏厅,忽然又重新安静了下来。短短的时间里,原本已经准备好的周旋说辞还没出口,事情就能够就已经结束了。
“真是奇了怪了……”白术喃喃道,“莫非这群人是大中午闲的没事,专门来逗我玩儿的吗!?”
“噗。”顾子言蹲下身,从地上抱起一副耀武扬威模样的球球,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不是挺好的吗?要是真的跟他们周旋起来,结果还不一定怎样呢。”
“是这个道理,其实别的人我也不怵,但是刚刚带头离开的那个人,若是真的想要为难我们,就是个大麻烦。”虽然白术并不认识云麓,但是从举止气势之间,仍然能看出他的与众不同。
顾子言心下明了,所以也不会多想刚才的事情。他比较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说起来,殷离在哪?我差点忘了,还有个东西没处理掉!”
七杀碑里的东西当时被他收进了系统的背包空间里,虽然当时里面的东西挣扎的厉害。但是当顾子言在那条奇异的长街上,见过了摇光和另外一人后,包裹里的东西从此就哑了火,若不是刚才感到一阵细微的触动,他都差点忘了这么一茬事情了。
“殷离对那间破败的正厅看上去很感兴趣,估计这会儿还在那呆着。”
“那我过去找她。”顾子言隐隐感觉那东西似乎要缓过来了,于是不自觉加快了脚步。到了那座几乎已经看不穿原来样子的正厅前,顾子言才惊讶的发现,整座腐朽的建筑似乎是再承受不住,已经倒塌了大半。而殷离正在废墟四周来回走动,一边走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弟弟殷别站在旁边一言不发,似乎是在发呆。
殷离的样子很认真,一直到顾子言伸手拍了拍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呼……吓我一跳,怎么你不好好歇着?之前看你状态很糟糕啊。”
“有事找你帮忙,我之前想办法把七杀碑里的那个东西关起来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它处理掉?”
听顾子言这么说,殷离看着他的眼神很是惊讶:“你居然能把它制住?话说如果没有特制的东西是抓不住鬼的……你把它关在哪了?”
还没等顾子言想好怎么解释,一直在旁边发呆,毫无存在感的殷别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殷别伸出有些过分瘦弱的胳膊,指了指顾子言的腰腹处,轻声道:“姐,鬼在这里。”
这一回,殷离眼中的惊讶变成了肃然起敬:“你把它放到你身体里了?我只在书中看过这种办法,虽然这样的话即使是普通人也能将鬼引入体内,但这种方法据说是相当危险,稍有意外就会被鬼抢去身体。”
“……算是吧,当时这鬼忽然发了狂,我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先将它关起来了。”既然殷离这么想,顾子言也正好不用花心思去解释了,“不过我体质有点特殊,所以暂时没有什么大碍。”
殷离偏着头看了看已经坍塌的废墟:“这鬼在七杀碑中养足了时日,又由那道士布下的邪法献祭了一番,以我现在的能力是治不了它的。不过我弟弟身上正好带了一件家传法宝,可以将这鬼暂时困住,等我给家里传书一封,派人过来处理便是。”
听姐姐这么说,殷别很是听话的拿出了一个金色的小鼎。这鼎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做工确实精细异常,光是鼎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刻字,少说也有上千个。这些字巧妙的按照一定顺序排列,远远看去,还以为是鼎上的纹饰。
殷别:“上面刻的是《镇魂诀》,一共三千六百九十字,只要鬼魂被收入其中,就绝对不可能有机会逃出去。”
顾子言从系统空间里将那鬼抓出来的时候,能够感觉到它的力量变得很弱,跟当时刚出现时根本无法相提并论。那鬼几乎是瑟缩成一团,看上去更像是只受惊过度的兔子,没挣扎几下就被金色小鼎收了进去。
也是,这鬼可是跟着自己在阴世走了一大圈,见了不少“大人物”,估计这会儿还没缓过来。
本来以为这就算是完事儿了,但是殷别却忽然皱起了眉:“它说……它还有件事想告诉你。”
“我?”顾子言不解的按照殷别的指示,将手覆上金色小鼎的上方,闭上眼睛的一刹那,他感觉周围的空气又冷了起来。那鬼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但是这一次,顾子言听到的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没了那种诡谲的笑意,这声音平和下来之后其实很好听,那是苏璞的母亲,素遥的声音。
“我知道你不是璞儿,也没有责任帮我们报仇。但是我想把这些事情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段记忆,看过之后,由你自己决定该怎么做。”
顾子言疑惑道:“你所恨之人,大都已经化为白骨,你还有什么仇怨未报?再说以你当时的能耐,难道还有不能自己报的仇吗?”
素遥沉默片刻:“你看过后,就会知道了。”
从掌心传来的寒意似乎加重了些许,顾子言闭着双眼,眼前的一片黑暗渐渐化为了如同身临其境的画面。
这是一片不知道是哪的山谷之中,一座又一座不算高的荒山练成一片,形成了许多个相互连通的山谷。而素遥和她的两个孩子,以及随行的仆从,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身在其中一个山谷中了。每个山谷中,都有成群的看守,这些看守都穿着黑衣,脸上亦是带着黑色面纱,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