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离开了这小木屋,我问师父:“他是什么人?”
师父撇了撇嘴,说道:“刚才你怎么不问他?问我干什么,我又不认识。”
罗萍说道:“他说的是中国话,应该是中国人——的后代?”
于立群说道:“似乎应该是这样的,他对之前的很多事都很了解,或许很多年前这里会是一个村庄,他就是这里的原住民,那个时候这里还不是俄罗斯的领土。”
我看了看周围,满地都是荒土坷垃,草木很是稀疏,零星有几间被荒草压倒覆盖的房屋遗骸,看起来,这里过去应该是个小型的村庄了,而我们所在的这屋子,明显是经过整理的。
或许罗萍的猜测的应该不错,他就是这里原居民的后代。
“不管怎么说今天————哦不,应该说是昨天了,昨天晚上还是多亏了他了,要不然的话我们可能凶多吉少了。”师父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似乎依旧有些心有余悸。
我紧了紧身后的背包,说道:“现在我们应该往哪里走呢?还有,我们的帐篷和睡袋都……”
师父笑了笑,说道:“嘿嘿,那东西白天应该不会出现,要不你去把帐篷和睡袋都拿回来,我们在这里等你。”
我顿时后退两步,道:“师父别,千万别,我可是你最喜欢的徒弟了,你可不能做这种把徒弟往火坑里面推的事情啊,我看这里空气这么好,睡觉还要什么睡袋,《还珠格格》里面那个谁,啊,是萧剑,他就说了吗?以天为盖地为床。”
罗萍说道:“那一句应该是‘两脚踏遍尘世路,以天为盖地为庐’才对吧。”
我摆了摆手,道:“唉,差不多差不多。”
我们从小屋一侧出发,沿着一片荒地,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趟过一片荒草丛,又爬上一座小土坡,居然出现了一条大路。
这条路自然也已经荒弃日久,但比之继续在荒野中跋涉,心情已经是截然不同。师父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告诉我们,从这条路往东北方向一直走,应该就可以深入这片土地了。
脚下的这条路,蜿蜒绵长,远远望去,犹如这莽莽荒原中一条枯死百年的大蛇,横亘原野,无头无尾。
我们一路上没有再遇见什么危险,在这条路上,我们见到了数个早已被荒弃的村庄,荒野上甚至零星出现了一些现代化的东西,比如,一辆很破旧,样式也十分古老的汽车,此时却已经是被尘土和荒草覆盖,一只黑色的鸟孤独的停落在那上面,旁边还是一根孤零零的电线杆,远远看去,倒是更像一段枯死的木头。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师父依旧走在前面,我不知道我们到底要去哪里,不过我有师父,也有罗萍,似乎就足够了,不管去哪里都行。我的心情还是愉悦的,人工的痕迹带给我安全感,也带给我亲切感,我想我们会不会走到一个俄罗斯的城市里面去。
夜幕降临之前,在这条路的极远处,出现了一片荒弃的村庄。师父说,今天晚上就在那里过夜。走了一天,中午我也没机会休息,此时早就已经累得浑身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