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而立啧啧道,“我说许兄今非昔比,许兄还故作矜持,看看吧,如今对标的已经是宫羽裳那等人物了,可怜似我之辈连想也不敢想。”
许易摆摆手,“行了,你我乃是故人,就不必虚礼了,不然可就没完没了了,闲话不提,我敬你一杯。”
石而立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和许易轻轻一碰,共饮而尽。
事到如今,两人之间已没什么利益牵扯,闲谈起来,已能各凭心意,石而立见闻广博,许易见解独到,一番闲谈,竟颇为投机。
“不知许兄将来有何打算,宫贤之死,众目睽睽,虽远在北洲,但宫家当不会就此罢手,许兄回返西洲后,可想过要如何化解。还有那韩忠军,出自堂堂碧游学宫,也是极有根脚的,否则,以宫贤的高傲,绝不会同这韩忠军称兄道弟。”
石而立提出了个极为现实的问题。
许易道,“我是管杀不管埋,来寻你石兄,正是想问下这个问题如何处理。”
他杀宫贤、韩忠军,完全是仇恨积累得太深,非杀不可。
退一万步说,当时的情形,纵然他想和解,宫贤和韩忠军也不一定想,一旦脱出入了西洲,这两人必定还会报复。
既然左右都是这么回事,索『性』杀了干净。
而且,以他对祖廷的官制的了解,那是个官僚程度达到相当程度的落后体制。
越是这种官僚气深重的体制,对官员的特权和保护,便做得越好。
他相信,宫家和韩忠军背后大人物的报复,多半是来自官面上的手段。
而这个,他恰恰是最不怕的。
至于暗杀什么的,他如今的修为,也不再畏惧,即便宫羽裳亲来,他也不会再怵分毫。
不过,此刻石而立既然提起来,他自然没有避而不问的道理。
石而立道,“你可真会踢皮球,想来你是吃定我了。放心吧,偷猎本就是死罪,那边不可能拿宫贤和韩忠军的死,在明面上做文章,你只要混到官身,便多了一层保护伞,我手中恰好能匀出一个官碟,可荐人为官,许兄若是需要,我便赠予许兄。届时,看在我石家的面子上,他们便有动作,也会三思而行的。”
许易抱拳道,“多谢石兄,石兄此举,可谓雪中送炭,某感激不尽。”
石而立微微一笑,将一枚黄『色』的玉牌,抛入许易掌中。
许易接过,掌中多出一块玺印,仔细比了比,笑道,“果然是一种材质。”
石而立惊得站起身来,“你,你竟然有官印,还是四级官,脱凡境的四级官,妖孽,还我官碟来。”
说着,伸手便要来抢,许易手中的官印和官碟先一步消失不见。
便听许易道,“这可就是石兄你的不对了,你何等身份,送出去的东西,怎能往回要。何况,你赠我官碟,是忧我将来,我得官碟,已郑重道谢,这份感激萦绕在我心中,久久不绝,双方的目的都达到了,石兄再往回要,可就真让许某不好想了。”
“行了行了,给你了,再说下去,我就罪孽深重了。”
石而立哈哈笑道。
官碟贵重,能让白身立时得官,便是他家为世家门阀,一年能得的官碟也极为有数。
若是一日前的许易,他是万万不会送出的,尽管他也看重当时的许易,但绝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如今的许易展现出的实力和天赋,漫说是他,便是放在整个石家,都有获得认真对待的资格。
他此刻故作要回,不过是开个玩笑,他对许易的反应很满意。
便听他接道,“不知许兄还有何打算,此次偷猎之行,如此圆满,想必不日便要返回西洲了吧。”
许易点点头,“还有点琐事,稍后办了,去北洲大世界一行,便回西洲去了。”
他和石而立颇为投机,有些事便不想瞒他,他入北洲蛮荒境之行,接晏姿和秋娃归来,始终是最紧要的目的。
如今,大势底定,这件大事自然要提上议程了。
“去北洲大世界一行?”
石而立奇道,“去那里做什么,在我看来,那里算是真正的蛮荒,还不抵资源丰富的蛮荒境呢,对了,近来有个金丹会倒是弄得风生水起,惹得上面都动了真火。”
许易道,“怎么回事儿,莫非如今整个北洲大世界已经天下大『乱』了?”
石而立摆摆手道,“哪里谈得上天下大『乱』,就那群蝼蚁,能翻得起什么风浪,对了,你去那边到底做什么?若是没紧要的事,我劝你不要往那边去。你的身份到底是偷猎者,如今偷猎行动太多,西洲和东洲的大人物们都很恼火,他们倒不是怕偷猎者盗取蛮荒境的资源,而是不希望偷猎者跑去北洲大世界搅风搅雨。”
“为此,还特别成立了一支队伍,专门围捕突入北洲大世界的偷猎者,在我看来,这完全是多此一举,谁吃饱了没事去那个北洲大世界,现在看来,还真有意外之人。许兄,你的行止,真的让我时时处处都猜不透。”
许易道,“石兄既然问了,我也不瞒你,我本是从北洲大世界偷渡入西洲的人,有些故旧,打算去探访一二。”
石而立石化了。
许易连唤数声,石而立才惊醒,指着许易道,“茫茫北洲,无数修士,除了被西洲和东洲看中的天赋之才,还从未听说,有谁成功偷渡入了西洲,你真是时时处处不走寻常路。先前,你杀宫贤时,诳言道,你的后台是苍天,我只当是疯子呓语,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