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怕,我何止害怕,此时可是如躺针板,片刻都不想要待在这个地方,我要想办法出去。
“别动,再动不止你,就连那个男人恐怕都要跟着遭殃......”
她的话成功让我冷静了下来,从回头那一刻我究竟是否为了救下飞度而回此刻都已经搞不清楚了,就连我那已经快要失去理智的精神都快跟着渐渐瓦解了,更别说在这样的鬼地方,我真的还能冷静下来吗?
“你必须冷静,否则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臧家冢。”
身下的某尸好像能知晓我此刻的想法似的张口说出了这样的话。
“为何要帮我,你不也是他们的一份子吗?”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大气,小声的询问。
“我不知道。”
她迟疑了许久,张口回了我一句废话,接下来我就沉默了起来,就连躺在我身下的她也好似睡着般的沉默了起来,而就我们的周围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我总觉得如若不是那冰冷的手臂稳稳把我抱在怀中的话,我早已经撞向那古旧的木棺内壁之上了。
她在保护我?心中猛然蹦出了一个这样的认真,可应该不会呀,她明明只是一具尸体又怎么回保护我呢?想想都可笑,我想着嘴角多出了一道苦笑。
“我们可以出去了!”
随着身下人简短的话,我的身体猛地被向上一推,随着那力道我整个人仿若被推出了狭小的木棺中,眼前一晃,当我再次稳住心神张开双眼后,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我靠在一块奇怪的墓碑之上,别的墓碑之上都刻着碑文,而我靠着的这块表面却被打磨的光滑无比丝毫没有被人雕刻过的痕迹,就好像有人故意不给予这墓碑姓名似的,时间久了,硬生生的让其变成一块无字墓碑。
“你也看到了,我很奇怪,从我有意识开始就已经在这里,明明别人的墓碑上都有名字,为何我的墓碑上却不曾被刻字,是不是被家族人遗忘了,更或许我是臧家的罪人,可我却一点都不曾记得,我层翻阅了臧家阴藏阁中的族谱,但却没有记载关于我的任何信息,就连为何我会被埋在藏冢之中,还有我的姓名都不知道,一直,一直守在这里,直到你出现那一刻我都只是呆着.....”
眼前的女人说的很淡,如若不是我确切的听到她是在形容她自己的话,就回给人一种她在讲故事的错乱感,明明她很真实,但不知这么的,站在离她不足三米之处,总会给我一种她也许就不应该属于这个地方,这地方并不适合她。
“也许你不属于这里。”
我轻声回了句,她用那双仿若包含着一种总是说不出感觉的眼神望着我,欲言而止。
“你不懂,恐怕就连我自己都未必搞得明白,我为何在这里,又是谁把我葬在了这里,所有我所能够看到的都不足以解释我的存在。”
“如若忘记了,记起就好,如若记不起,找寻就好,勿迷茫,看看前方,不是被困,而是自牢,兴许是自所为……”
我望着她有些情不自禁,她听着,那双眼眸随时都要滴落泪珠。
“困与自牢,也许是……”
她那眼神开始逐渐飘远,就连那眼中的神情都变得好似在最寻着什么,单薄的白衣长衫,就如她那齐腰的青丝随着风卷卷而起,她貌似已经是过去的旧人了,一位深闺中的官宦千金。
“好美……”
第一次觉得惨白是一种美,惨的让人隐隐多出一丝心疼,白的让人想要上前呵护,这样的人生前究竟是个怎样的美人儿。
“藏家要办喜事了,随我一起去看看吧!”
她望着眼前,很飘渺的说道。
“什么?”
“你的朋友要娶女鬼了,你可愿意随我去阻止?”
她换了一种说法,一种我能听懂的说法。
“阴婚……不会吧!”
这东西我不大懂,可我同眼前的女鬼说这些,多少能看到她脸上的不自然。
“忘记了,你……”
脸颊有些微红,不好意思的微微低头,带着一种歉意的失神。
“无妨,很久没有人能陪我说话了,你很有意思。”
她轻轻点头,随后歪着头对我微微一笑。举止间出落文雅大方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从不曾见过古人书中所说的那种四书五经的深闺之女,如今却真真实实的见上了一回。
“你很随和,就好像是骨子里带来的,让人总是想要去呵护,不忍伤害。”
情不自禁的说出了自己的感觉,从不感觉自己是喜欢评价别人的,可今日却总会在不知不觉中说出心中所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种心情仿若在被什么逼着要把内心中的话说出似的。
“谢谢,我们走吧!”
她给我了一个友好眼神后就转了身,她的身子很纤细,就仿若都能被风给折断似的,让我忍不住多了些许担忧。
“好.....”
跟着应了她一声,同她迈步向前走,此刻如若是别人也许会说我疯了,可我清楚的知道我并没有疯,而是选择性的相信一只刚认识的鬼,仅此而已。亦可说我始终坚信人心本善,眼前的鬼既然是人死后所化,那也会是善良的。
“快些了,前方我们就要进入了藏家别院了,所以你要小心......”
她说的小心翼翼,我跟的胆战心惊,她说前方就是藏家别院,可我眼前却仍旧是一片荒凉。哪里来的藏家别院,甚至连个荒野里的小木屋都不曾看得到,可我却隐隐相信了身旁的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