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一直被人看着的感觉。

每天都有人在窥视着安夜,偶尔会紧贴在她的脊背上,抚着她的寸缕肌肤,偶尔躲在床头的衣柜缝隙之间,露出一双略带猩红的眼睛,又或者睡在了床底下,攀着床架暗暗窥视着床上人的一举一动。

安夜感到头皮发麻,平时有绝大多数的时候都看不到小茵,是因为她……一直跟在自己的左右吗?

这究竟是什么?

难怪安夜会一直都有被人控制着的感觉,原来都是小茵吗?

在背地里静静看着她呀,一直一直看着她呀。

“咯咯咯。”小茵笑了。

安夜整个人都在颤抖,她想要开口说出话,嗓子却像是被人截断了一样,只能发出嗬嗬的响声。

“咯咯咯。”

是小茵的笑声呢。

原来,那个时候的声音不是小茵肚子里面有人,而是她发出来的呢。

小茵低着头,长长的头发盖在脸上,根本瞧不清五官。

影影绰绰的,也只能看到她那硕大的深黑色眼睛。还有那近在咫尺的喘息声,像是吹响了锋利的刀面,发出若即若离的响动。

她像是一头随时会发动攻击的野兽,以狰狞的姿势匍匐在地面上。

安夜突然想到了那些夜晚追随者的都市传说,当时看到这些报道的时候也不过是报之一笑,现在想想居然有点毛骨悚然,没准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就像是她现在看到的一样。

那小茵究竟是什么呢?

安夜奋力挣扎起来,她想要解开身上那种被囚禁在原地的束缚感。

她得逃,得离开,不能在原地坐以待毙。

白行呢?

他能看到自己正在受困吗,还是说被隔在另外一个平行空间一样的地方,听不到她的呼救,也看不到她的异常。

安夜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悲,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丧失生命吗?

那些遇到缝隙女的人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被拖入缝隙里……

是这样吗?

被那些暗暗在角落里面注视着你的缝隙女拖到缝隙里面去了,然后就死在里面或者是横死在家中。

是有发生过这种事情吧?

安夜的脑子混乱起来,她的阅历不足以让自己应对这样棘手的事情。

小茵爬过来了,用她的手指当作移动点,以一种怪诞而又微妙的姿势缓缓蠕动过来,那每一个指节都像是有生命一般,牢牢攀附在地面上,时而迅速,时而缓慢地朝她靠近。

安夜奋力挣扎起来,突然她能够站起来了。

她拔腿就跑,跑出了房间,转到走道后面。

现在没有声音在追赶她,安夜回头一看,全身的汗毛瞬间就炸开了,小茵的速度很快,不对,应该是非常快。

此时,她正用细长的手指攀附在墙边,离安夜不过也只有半米。她微微侧过头,用空洞的眼睛看着安夜,嘴角牵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是宣告胜利的意味吧?她觉得没有人可以逃脱呢。

安夜继续跑,她想找到白行,可是房间里任何一个位置都没有。

她跑到门边,想要打开门,却发现这门被人在外面上了锁。

一定是姐姐干的,她原本就想要他们死在里面!

这是替死!

姐姐一定以为只要死了他们,小茵和自己就不用死了。

可是小茵呢,她真的算是还活着吗?

安夜不敢仔细去想象那究竟是什么,她用力地摇动门,想要逃出去。

这样荒诞的地方,一刻都不想多待!

“白行!白行!”安夜急病乱求医,大声呼叫着。她想掏出手机报警,可是手机也不翼而飞了。

都被姐姐拿走了吗?

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

“咯咯咯。”

这种笑声变得肆无忌惮了。

“咯咯咯。”

又一次,她笑起来,带着低哑的嗬嗬声,像极了那些哮喘不能呼吸的人。

安夜从旁边拿起一些铁质物,狠狠地撞击门把手,希望能把外面的锁破开。

可小茵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安夜变得愈发恐慌了起来。

“在哪里呢,在哪里呢?”

只有笑声而已,她在哪里呢?

安夜环顾四周,突然在门边的缝隙那里看见了一双眼睛——自己则就倒映在那幽深而神秘莫测的瞳孔之内,那双眼的眼角微微弯起,像是在笑。

伴随着她低迷零落的笑声,安夜手足无措地挣扎着。她眼睁睁看着小茵从那个狭窄的范围之内,慢慢的,一点一点挤出来……

塞进去,用东西塞住那道缝隙!

安夜满脑子只有这个念头,她从鞋柜里搜出一卷胶带,贴在那道缝隙之间,任凭小茵的手指在其中抚动,无处破出。

她有一种难言的兴奋感,内心阴暗地想着,如果可以把小茵封死在这些胶带之下就好了。

安夜突然想到了之前的一个晚上,那个时候原本打算去揭露小房间秘密的他们无意间撞到姐姐在房间里面贴胶带。

那个时候,姐姐就在抵抗着小茵了吗?

究竟是爱还是其他的什么,这样怕也不肯放手呢?

明明,小茵根本就不是人了吧?

姐姐又是在救小茵吗?

“白行!白行!”安夜慌乱地呼喊着,突然从走道尽头真的有人过来。

月色打在他的身上,像是神明一般。

真的是白行吧?

他拿着刀具,狠狠将固定门所用的螺丝劈开、撬开。

安夜回过头想要去看胶带之下挣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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