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豆子倒没种麻那般多讲究,所以虽然这边的地比小荒山那边多,花的时间也就多了一天。
当从焦管事那买来的种子全种下时,寒家的两百多亩荒地也全都种下作物了。
站在田边,虽然现在看去大多仍是一片土,可是只要想象着几个月后那丰收的景象,寒爹爹等人就不由激动。
两百多亩荒地,居然就这么十来天全变成了农田了,而这些田还全是自家的,就算自己这些人全死了,只要根没断,只要还有后人,这些地就会一直是姓寒的,是可以子子孙孙的传下去的,他们家这也是要当地主了呀。
只要一想到这,寒爹爹就想笑,却又不知怎么的,心有些酸眼睛总会发热。
这种感觉其实除了寒初雪,寒家其他人都有,想想半个月之前,他们还饿着肚子,还在为怎么能有东西吃怎么应付秀才奶奶等人的刁难而苦苦挣扎着呢,那时谁曾想到,只不过相隔半月,他们家居然就有了这么一片光景了。
大丫拉着寒初雪的手,红着眼睛道,“小妹,谢谢。”
寒家会变成这样,全是因为小妹回来了,这想法不只是大丫有,其他人亦是一样的,所以大丫的话一落,全都红着眼睛看着寒初雪,秀娘直接把人揽进了怀里,“二丫,娘对不起你。”
明明是自己的骨肉,她这当娘的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刚出生就被送走了,十年来没去看过一眼,这孩子没怨没恨,不仅自己回家来了,还努力的为这个没给过她一丝一毫的家谋了这么一份家业,这又如何能不让秀娘内疚。
秀娘尚如此,作为一家之主的寒爹爹就更甚了,只是他是男人,没办法像大丫和秀娘那般说哭就哭,太感性的话。他也说不出来,只得涨红着一张脸,紧紧的看着寒初雪这个失而复得的小闺女。
这种场面,说真的。寒初雪还真不知如何应对,面对爹娘的愧疚、兄姐的感激,她只感到一阵阵的难为情还有些小别扭。
“娘,我们是一家人呢,哪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
挠着脑袋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再接下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干脆就岔开话题好了。
“对了,爹娘,现在地种好了,林伯他们的工钱是不是应该算给人家呀,而且在他们回去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请人家好好的吃一顿饭,谢谢他们这段日子的辛劳呀?”
这一家子都是淳朴的人,从心里面不想欠人家的情的,被寒初雪一提醒。果然注意力都瞬间被引开了。
秀娘一拍自己的前额,“可不是,他爹这工钱你可算好了没?可不能短了人家的。”
寒爹爹应道,“算好了,之前焦管事说过,现在是农忙这工钱比平时要贵一些,一个人五文钱一天,他们前后一共来了十一天,八个人总共是四百四十文钱,可是世杰和黄师傅的工钱应该怎么算。焦管事却没说过,咱想他们总不能跟一般帮工一样才是。”
这是肯定的,就算他们也是帮工却也是熟练技工呢,肯定不能拿普工的钱呀。
寒初雪想了想。道“爹,黄师傅和世杰哥的工钱先不用急,他们是焦管事专门派来教我们种麻的,在麻没长好之前,他们肯定是不会走的,下回娘去镇上看大夫时。我再去找找焦管事跟他谈一谈,爹和哥你们平时也可以探一探黄师傅他们的口风,反正不能让人家吃亏就是了,毕竟种麻我们都是新手,说不得以后还要求人家帮忙呢。”
一家人深以为然的连连点头。
活已干完,林伯这批按天算工钱的帮工自然就要走了。
虽说是给了工钱的,可是人家这十多天干活可都是卖了大力的,否则这么多的地,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全弄好了,所以一家子对这些实在人都是很感激的,听说他们要走了,寒爹爹忙让秀娘和大丫好好的整治一桌酒菜,必须得谢谢人家。
还好,这些天因为干不了种苗这种精细活的阎君天天都往元宝山跑,寒家的肉食还真的不缺,而酒上回曾家送的东西里就有两坛子也不需要特意去买了。
秀娘暗自合计了一下后,心里便有了成算了。
让大丫赶紧去村子里跟一些菜种得多些的人家买些青菜,又让大柱去把大爷爷请来,自家请客,怎么也不能没个长辈在坐的不是,寒秀才那两口子秀娘是真的不想再招惹了,所以算来算去也只能是请大爷爷来坐镇了。
想了想,秀娘又让二柱去把林子一家请来,现在家家户户能吃得起肉的不多,偏生农忙时又是最耗体力的,之前因为自家也忙,没空请人,就是请了,林子他们也不会肯来,现在活都干完了,想来林子他们是不会拒绝的。
找铁哥们一家来吃顿好的,二柱当然高兴,应了秀娘一声后,便兴冲冲跟着大柱出门了。
寒初雪追出去,又在两人耳边嘀咕了几句,兄弟两个笑眯眯的点头应了声好,这便出门请人去了。
基本工作都安排好了,秀娘便走进了厨房,接下来就是她这一家主妇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寒初雪怕她太累了,忙也跟着走了进来,“娘,我帮你吧。”
只是秀娘哪里肯让她干这些活,忙让她出去玩,这几天小闺女也是天天在地里忙着,这么小的孩子哪能不累呢。
母女俩正争着,琴姨来了。
看到秀娘一手抓着只野鸡一手拿刀,身边还蹲着个水灵灵的二丫,母女俩正为这活该谁干争论着,琴姨很豪爽的一手夺鸡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