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林寡妇老脸已经寡白一片,再顾不得其他的向着村长爬了过去,“村长,咱不是,咱真的不是,咱自嫁进林家一直安份守己的,就是小山他爹不在了,咱也没想着旁的,一心把小山拉扯大,好给老林家留条根,咱可真的是一心为林家的呀。”
村长哪里敢给她抓中,一见她过来,急忙往后退,而其他人也生怕被她碰到沾染到晦气,赶紧也退了开去,那场面就像她是个瘟疫病人似的。
见状林寡妇是真的绝望了,整个哭瘫在地上,嘴里不断的喊着小山的爹、喊着小山。
寒初雪唇角泛起一抹冷笑,这妇人果真有些手段,见求情没用,干脆就示弱俯低作小,但又暗里借死人告诉所有人,她对林家没功劳也有苦劳,就算她真的克夫克子,好歹她还是把儿子养大了,让他娶妻生子,比起断了根的林二爷,小山爹这一支怎么说也还留着一条根。
果然原本一脸厌恶的村长等人,听到她的哭喊,脸露沉思状,最后村长跟林二爷等人低声讨论了一会,回过身朝寒大爷爷道,“寒老哥,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一个克夫之人,只是她好歹嫁进咱林家几十年也没干过什么有污名誉的事,你看,能不能给咱一个簿面,就饶了她这么一回,咱们把她带回去,关进祠堂,日后她绝对不会再出来生事了。”
寒大爷爷看到林寡妇那样子,虽也有些心软,但想着这毕竟是永柏家的事,这小倔头刚才就已经犯倔了,他可不敢随便给他作主,于是看向了寒爹爹。
而寒爹爹现在已经很习惯问家人的意见了,所以看向了秀娘,秀娘又看向了儿女,“你们咋说。”
最终二柱、大丫看向了寒初雪,“小妹你说呢,她可害得你吐血了。”
言下之意,就是寒初雪是受害者,所以该怎么办,还得寒初雪说了算。
对于家人的维护,寒初雪窝心的笑了,淡淡的瞥了村长一眼,“既然村长这般说了,我们家再怎么说也是下棠村的一员,乡里乡亲的,虽说我和大哥及曾姑娘差点把命都搭上了,但总归是没死成,总不能真把人逼死了,落人话柄,这事就依了村长的处置吧。”
村长……
这娃是在用话挤兑他呢,如果他敢这般轻轻放下(其实他心里觉得这处罚已经挺重的了),这娃记恨在心,还真难说会给自己出什么难题,别的不说,光是要把林小山他们的尸骨带回来,没这寒家还真没办法。
于是村长再次跟林二爷他们眼神交流了一会,挤出一脸讨好笑容的道,“这事可不能这么算,你们现在虽然没事了,但之前出的事可不能这般抹去了,只是这小山家也不怎么好过,别的没办法,这汤药钱她们还是得付的,让她们赔两贯钱,寒老哥,你看咋样?”
寒大爷爷再次拿眼看向寒爹爹,寒爹爹又偷偷瞧小闺女,寒初雪笑看向曾夫人,“不知夫人可满意这处罚结果?”
明白她用意的曾夫人当即笑应,“虽说这两贯钱还不够小女喝顿人参鸡汤,看在村长这般有诚意的份上,就这样吧。”
村长等人听得唇角微抽,人参鸡汤,他们长这么大都还没闻过是啥味的呢,只是谁叫他们落人口实了呢,再多的腹议也只能憋在心里了,脸上还不得不挤出一脸开心,欣喜人家这般宽宏大量的感激模样,这感觉别提多憋屈了。
寒初雪要的就是这效果,自家爹娘亲人可不是能让人随意骂的,这些人敢骂他们,就得付出些代价,两贯钱听起来不多,但对于一个农户来说绝对不少了,而林寡妇她们本身就钱财不富裕,接下来又还要给林小山办丧事,这两贯钱的赔偿是绝对拿不出来的,最终肯定要村长他们这些林家人凑,甚至是村长一家先垫着,而这也正是寒初雪会用话挤兑村长的原因,怎么说也得让他们这些人出点血,她的气才能顺。
于是打着一手好算盘而来的林寡妇最终偷鸡不着蚀把米,不仅没讹上寒家,反而多了个命犯刑克的罪名,凄凄凉凉的被带走了,以后再想见她,只怕就得进林家的祠堂才有机会了。
而农村的祠堂,女人是不让进的,像林寡妇这般被关进去的,就等同于罪人,如无意外还是无期徒刑不准探视的那种,也就是说她跟林小山媳妇婆媳两个以后能见面的机会几乎为零了,这也正是寒初雪最为满意的结果。
从知道林寡妇两人想打自家主意,寒初雪就一直以神识观察着她们,发现出主意的就是林寡妇,这妇人平日看似柔柔弱弱,没什么主见,一遇上事就只知道哭,其实她才是隐在林小山夫妇身后,推动一切的幕后推手,这可真应了那句,会咬人的狗不叫。
这般功于心计的人,如果一次整不死她,让她继续有机会兴风作浪,那么麻烦的就会是自己家,所以二选一的情况下,寒初雪果断的把命犯刑克的罪名落在了林寡妇头上,只要把她收拾了,剩下一个只会撒泼耍赖的林小山媳妇,就算她还想出什么夭蛾子,也绝对是布不了什么好局,极易摆平的。
当然寒初雪虽然打定主意要把林寡妇收拾了,却也没想真的把人整死,毕竟她到底罪不至死,所以村长提出那建议后,她才会稍敲打了村长一番便松口同意了,林寡妇虽然被关起来了,但以村长那些人的脾性是不会饿死她的,如果小石头日后能争气,光宗耀祖,她甚至还有放出来的一天。
所以寒初雪这招看起来狠,让林寡妇失去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