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秀才奶奶怕会耽搁大孙子的考试让自己当不成官家老夫人,一直忍着没去找寒永柏一家的麻烦,现在寒玉祈考中童生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是秀才,明年就能去考举人,然后她就有机会当官家老太太了,这样她还用得怕那不孝的白眼狼吗?
越想底气越壮,秀才奶奶霍的转身就往外跑,“咱这就找那不孝子算帐去,害得咱大孙子好好的案首没了,咱饶不了他。”
寒初雪一家还不知道麻烦又要上门了,正开开心心的让吴玉珍他们准备吃食好为双双考中童生的曾靖轩和罗安扬庆祝。
寒爹爹在正屋里兴奋的跟秀娘商量着,是不是应该请些乡亲来一起庆祝的好,虽说曾靖轩两人不是本村的人,但他们在这也生活了两个月,找些乡亲来乐呵乐呵,沾沾喜气也挺好的。
大柱和二柱在旁不时的给些意见,既然是要沾新出炉童生的喜气,当然是要请些学堂的学子来比较好呀。
寒初雪和大丫则笑而不语的坐在一旁,大丫是习惯了先旁听,而寒初雪则是对村子里的人不熟悉没什么发言权。
至于曾靖轩和罗安扬就更没发言权了,干脆坐在一旁边喝茶边听热闹。
一群人聊得正高兴,因年纪不大而被派去当门童的梁磊跑了进来。
“老爷、夫人外面来了个老婆子,吵着闹着要进来。”
寒爹爹纳闷问道,“长什么样的,有没有说她是哪家的?”
“她说是您的亲娘。”
在下棠村敢这样说的,除了秀才奶奶还能有谁,寒爹爹和秀娘下意识的就站了起来,举步就要往外走。
大柱兄弟和大丫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也跟着站了起来。
寒秀才的孝道教育还是很成功的,至少在这一家子身上是如此,虽说被过继了一段时间甚至还断绝了关系,可听到寒秀才夫妇的名号,第一反应还是起身相迎。
曾靖轩和罗安扬在寒家这么久,多少知道他们家的那些极品亲戚,不由都看向了寒初雪,却见这娃仍是淡定的坐着,卷起手放在唇边用力咳了两声,寒爹爹等人立马停步回头。
“二丫,咋了?”
“小妹,你是不是哪不舒服?”
寒初雪趁势上前把秀娘和寒爹爹重新按回椅子里,“爹娘,你们莫要忘了,我们一家现在可是二房的子孙,就算爷爷他老人家不在了,既然继了他的香火,你们总不能还老记挂着以前的人和事,要真这样,你们让他老人家在九泉之下情何以堪呀。”
这……
寒爹爹和秀娘面面相觑,小闺女说得还真挺对的,世人皆重继后香灯,他们既然承了二房的香火,确实不应该老记挂着亲生爹娘,否则对二爷爷是种伤害,让作主帮他们分枝别宗的大爷爷也不好做人。
“可是你奶……”
“爹那是三奶奶。”二柱提醒的打断了寒爹爹的话,说着他转过身看着梁磊,“阿磊,去问问三奶奶有什么事,告诉她我们家今天要请客,怕会招待不周,她若没什么事,等我们的事忙完后,再去拜访她。”
因为太久没交过手了,所以刚才一听说秀才奶奶来了,机灵如二柱也有些乱了手脚,但被寒初雪适时的提醒,他也恍过神来了,瞧瞧这番话,说的那是滴水不漏,让秀才奶奶想发作都找不着理。
梁磊也不笨,一听便明白,门外那个就算是老爷的亲娘也绝对是不招主家待见的人,他跟林子这些人可不同,他是寒初雪直接从秦府救回来的人,心里面其实只认准了寒初雪这个主子和她所承认的家人,别说一个秀才娘子,就是村长、里正来了,没主家的点头,他也照样不会给面子的,于是爽快的应了声,转身就跑了出去,欧立梅眼珠子一转,也跟了出去,只是除了寒初雪,也没谁注意到她。
一家子在寒初雪和二柱的连拉带劝下又回屋里坐下了。
大丫有些小忐忑,没办法以前这娃是最受压迫的,心理阴影比较大,“这样行吗?”
二柱已经淡定坐下,“姐,难道我刚才说的有什么不对的?”
自去了趟开阳,知道自己若满嘴村音俚语会被人笑后,二柱已经很注意改正自己的习惯用语了,虽然有时还是会露馅,但也比以往好多了。
大丫很认真的想了想,而后摇摇头,小弟说的也没错,奶现在确实是三奶奶了,自己家今天也确实要请客吃席没空招呼她。
寒爹爹和秀娘还想说点什么,大柱瓮声瓮气的提醒了一句,“阿磊说她在又吵又闹。”
两人立马什么想法也没有了,秀才奶奶的胡搅蛮缠他们可是很清楚的,就凭她在外面的表现绝对没好事,要真放她进来了,今天就别想家有宁日了,更别想还能请席宴客了。
如果是寻常长辈来访,他们一家还不至于如此,但是秀才奶奶从来到他们家就没有过好事,向来不是要钱要粮就是提出一些无理要求,这么些年了,换谁也得心累了,如果一直处于这种水深火热中也就罢了,可明明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了,再让他们重温旧梦,就是身为人子的寒爹爹想想都要打冷战的,哪里会想再去招惹她。
屋外,欧立梅拉过梁磊,低声在他耳边一阵嘀咕,梁磊越听眼睛越亮,等她说完后,这娃儿已经一脸兴奋了,冲着欧立梅应了声,我知道了,就兴冲冲的朝大门跑去了。
在屋里以神识偷听的寒初雪,唇角微微勾起,这丫头也是个腹黑的,用她这方法虽然有些损,却是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