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虽然没寒初雪想得这般深入,不过他本就是个会替人着想的孩子,多少也听明白了秀娘的意思,脸色顿时好转了不少。
“爹娘,你们放心,孩儿明白了,我们就等几天吧。”
寒爹爹两人松口气的点点头,自己家已经透了口风了,如果曾家愿意肯定会给个答复的,现在也只能是等了。
而当天晚上,曾家一家人也在讨论着这个问题。
曾夫人看着女儿,把之前秀娘透露的意思说了一遍,问道,“莹儿,寒家那大儿子你也是见过的,你觉得如何?”
曾莹儿的俏脸顿时泛起了红晕,贝齿轻咬着下唇,不敢与曾夫人对视的低下了头。
她虽没开口,但这番小儿女作派已经很清楚的表明心意了。
没想到自己秀外慧中的女儿居然还真相中了寒家那老实头的大儿子,曾夫人当即瞠眼了,“莹儿,你……”
没等她问完,曾老爷握手成拳抵在唇前重重咳了两声,硬是打断了她的话,朝她使了个眼色,这才笑看向女儿道,“好了莹儿,爹娘明白了,你先回房休息吧。”
明白这婚姻大事,是要由父母作主的,自己到底不宜掺和太多,曾莹儿红着脸轻应了一声,带着自己的近身丫环向爹娘道了晚安后便告退回房了。
待女儿一走,曾夫人便忍不住的瞪着曾老爷埋怨道,“也不知道莹儿什么时候跟寒家那小子接触过,老爷你如何就不让我问清楚呢?”
曾老爷有些无语的看着她,“莹儿是你一直带在身边的,还能有什么机会接触寒家的大小子,说来说去不也就是轩儿在元宝山失踪的那几日吗,这种事你要真的要查根究底,传出去,女儿要不要做人了?”
曾夫人一怔,是哦,刚才一时心急,倒真把这些事给忽略了,女儿家的名节可是很重要的,要是自己当真逼问女儿什么时候跟寒玉书暗有往来了,这不是毁自己女儿的名节吗。
曾夫人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庆幸的拍了拍胸口,很快又蹙起了眉头,
“如此说来是因为那小子救过莹儿,所以这孩子才会想以身相许的?这婚姻大事可不能这般儿戏呀,不行,我要跟这孩子说说去。”
说着就要起身,曾老爷急忙一把将她拉回来,“你坐下。”
在他的坚持下,曾夫人无奈坐下,可仍是一脸的不赞同,“这可是实打实的生活,过日子可不能像戏文演的那般的。”
曾老爷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原来你还知道哦。”
曾夫人一怔,不解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曾老爷低叹一声,“我问你,寒家如何让你这般不满意了?”
看着还没能反应过来的夫人,他又继续道,“寒家现在光在怀集就有两百多亩的地,在丰昌还有三百亩的桑田,放眼怀集也算是个殷实人家了,这样的人家你不满意,你还想给女儿找个怎么样的人家?”
大昌朝以农为本,不说农民就是像他们家这样的商人,像罗家那样的官家,只有手上一有余钱,首先考虑到的都是买田置地,拥有几百亩私田的寒家绝对算是富户了,女儿能找到个这样的夫家,曾老爷其实挺满意的。
“就凭寒家的那些地,只要他们不自己败光了,莹儿嫁过去,至少衣食无忧,而我看寒家这两个儿子都是好的,玉书人是老实了些,也不够机灵,但他这样的性子就算不能继续开拓,守成总没问题的,而且不会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女儿能有这么一个良人,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曾夫人被问得一愣,确实作为女人,能找到一个老实可靠,能让自己衣食无忧的夫家,确实足以让人羡慕了。
“可是,那寒玉书是个白身呀,而且我看他呆头呆脑的,就算现在在念书,日后只怕也念不出什么大名堂来。”
而自己家现在虽然也是白身,但儿子可是状元之才,金榜题名是早晚的事,到时候自己家便是官身了,而惟一的女儿却嫁给了个白丁,这不是委屈她了吗?
总算明白自家娘子是在烦些啥了,曾老爷又好气又好笑。
“你也知道我们家要等轩儿金榜题名才能是官身,那你又如何认定人家寒家没有这样的一天呢?就算玉书念书不行,但那个寒玉烾轩儿曾说过,如果他真的能静下心来苦读,日后也是个状元之才,寒家就这两兄弟,要他真有这么一天,能不照看着自己惟一的兄长?”
“还有之前借住在我们家的寒玉华,轩儿说过他的伤肯定能痊愈的,到时寒家只怕又会多个仕子,而他这次的大劫,全靠寒永柏家才撑过去的,那孩子心里颇有成算,寒永柏家这次帮了他,他日后出息了,能不回报?”
曾夫人心里一动,“轩儿真这般说过?”
曾老爷点点头,“我还骗你不成,再说玉书虽说不够机灵,但这孩子能吃苦人踏实,只要他继续念下去,不说考举人中进士,考个童生、秀才总是可以的,到那时自然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了,再加上他是长子,寒家的这份家业大部分都得给他的,这样的人难道还不算是良配吗?”
曾夫人听了心动不已,却又有些不肯相信,“瞧你说得,你别看我们家轩儿轻易就考中了,就真以为童生、秀才真的是谁都能中的吧?”
如果寒玉书日后不会是白身,她自然再没其他的意见,但是这功名可不是那么好考的,如果他一直考不上,那自己女儿岂不就最多只能当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