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一句话说漏了身份的韩靖远,挥退了还想劝阻的一众护卫,拉着寒初雪兴冲冲的便走进了大毛的小院。
见没办法劝服小主人,众护卫也只能留下阿强和另一人跟着以防不测,其余人则急忙送伤者回府,顺便通知王妃。
站在一旁的农家少年见状,踌躇了一会,终是抵不过好奇心,也跟在他们身后走了进去。
大毛的娘虽然嘴里说没啥事,可听到媳妇那凄厉的叫声,心里还是有些发毛的,虽说女人家生娃都会叫,但叫成这样的还真没有。
所以支开了儿子之后,她自己反倒是在院子里转起了圈,听到脚步声,以为是自家儿子带着道长回来了,欢喜抬头,却发现来的居然是韩世子,一怔之后,急忙迎上去见礼。
最低层的农众,见官的机会都少,更别说是皇室贵人了,这礼自然有些不伦不类,不过韩靖远心思并不在这,自也不会跟她计较,随意的一摆手,便免了她的礼了。
“你媳妇这是要生孩子了?”
弄不明白他来意的老妪一怔,而后喜滋滋的直点头,“禀世子,是的。”
原来世子是知道自家媳妇要生了特意过来的,从来没来过自己家的世子居然在这个时候来了,这岂不是说自家媳妇生的是男娃?
想得正美,一抬头,却看到了刚让她赶走的外乡女娃,她又怔了。
咋又有个女的,哪自个媳妇这回生的到底是男还是女呀?
深信旧俗说法的老妪顿时迷糊了。
韩靖远自不会理会她在想什么,他只好奇寒初雪有什么打算,“如何,要进去看看吗?”
寒初雪默默看他一眼,人家女人在生孩子,你一个男的能进去吗?
没看懂她这眼神的韩靖远好生迷惘,懒得理他,寒初雪抬头看着那产房的位置,眉头越蹙越紧,一张俏脸越绷越紧。
韩靖远学着她的样子抬头往那瞧,当然是什么也没瞧见,正想问他,那一直紧闭的房门却突然打开了,一个老婆子冲了出来。
“大毛的娘,你媳妇这胎也太奇怪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搓着双手,虽说这边接近北境,但毕竟不是北境,而且这还是八月,这天气也不至于冷得让她有这动作,寒初雪看得眉头又是一沉。
“陈婆婆,咱媳妇这胎咋了?”
“咋了?怪了!咱接生了几十年,第一次有人生娃居然是这样的,不行,你赶紧给咱端盘热水来,咱这手都要冷得木了。”
冷?
大毛的娘听迷糊了,这咋会冷的呢,就算是血流多了发冷,那也该是自家媳妇冷呀,这接生的不是从来只会热得满身汗的吗?
“这位大娘,你是碰到产妇的什么东西了?”
正催着大毛的娘给自己端热水的陈稳婆,扭头一看,居然是个粉嫩的小娃儿,眉头顿时一抽,“碰到啥了也不是你一个小女娃该知道的,你是哪家的赶紧回家去别凑这热闹。”
韩靖远立时不乐意了,一甩衣袖,“她是本世子家的,你有什么意见?”
陈稳婆这时才看到原来韩世子也在,被他一瞪,吓得砰的一下给跪了,“拜见世子。”
韩靖远不耐的一摆手,“行了,寒姑娘问你什么就答什么,敢答错一个字,本世子砍了你的脑袋。”
陈稳婆吓得一哆嗦,哪里还敢说不,忙不迭的点头应是。
寒初雪默默感叹在这等级社会,特权什么的果真好用。
“这位大娘你别怕,我无心为难你,只想知道你是碰了什么,才会冷成这样?”
陈稳婆有些为难的抿了抿嘴,不过被韩靖远一瞪,还是扛不住的招了,“是羊水。”
这产妇已经要生了,羊水自然会破,这陈稳婆是接生的自然少不得会碰到,寒初雪会一再的问,也不过是想确定自己的猜想罢了。
此时听她答完,寒初雪小脸一沉,果然!
韩靖远见状,忍不住追问,“如何?”
寒初雪摇摇头,假装掏衣袖,实际是从储物手镯里掏出了一颗红色的丹药,细细打量了陈稳婆两眼,两指法微一用力,掐下一小块的丹药,塞进了她嘴里,“你这寒冷泡热水是没用的,吃了它便好了。”
陈稳婆半信半疑的,终是在韩靖远的虎视眈眈下,没敢吐出来,只一迟疑,那药居然就化了,吞下没多久,一股暖流缓缓流动,她原本已经冷得麻木的双手,居然慢慢恢复了。
说是慢,也不过几息的时间,这就像是固本培元的中药跟那些救命的特效西药,区别分明,本来还担心吃下那药自己会不会丢了性命的陈稳婆顿时惊呆了。
错愕的举着一双手握紧又放松的试了好几回,而后惊喜交加的跪直了身子,朝着寒初雪用力的就叩了几个响头,“谢谢姑娘赐药。”
这样的药,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一般人吃得上的,结果人家小姑娘却舍得拿出来给她一个乡下老婆子吃,陈稳婆心里别提多感激,多激动了,眼睛不受控制的看着那颗丹药。
寒初雪淡然的朝她摆摆手,手一翻便把那药收了起来,不是她吝啬,而是这药不比一般补身子的丹药,吃多了可是会出人命的,她跟这陈稳婆又不熟,摸不清楚她的心性,哪敢整颗给她,万一她不听劝整颗吃了,那自己岂不是平白背了一条人命债了。
确定陈稳婆没事后,她转看向愣在一旁的大毛的娘,“我来问你,你家媳妇这一胎是如何怀上的?”
韩靖远等人……
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