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初雪淡笑的摆了摆手,“不急,若是杨大哥真能替我解惑,这两头狍子就当谢礼送与杨大哥了。”
杨德彪一怔,这娃果然还另外有事。
于是他又慢慢坐了回去,嘴里笑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哥,有什么事尽管问,怎么可能要你的谢礼呢。”
寒初雪笑了笑,也没继续绞在这问题上了,毕竟这事都还没谈呢。
“之前听说杨大哥是运布来怀集这换米的,不知杨大哥家乡可是盛产布料?”
杨德彪不明白她问这事作什么,不过这问题并不涉及到什么,他也就随口回答了,“哈哈,我这些布料是在从云郡贩来的,妹子你忘记了吗,大哥可是行商。”
寒初雪拍拍自己额头,她还真把这给忽略了,行商可不就是低买高卖的吗,顿时有些小失望,“如此说来,杨大哥对布料生产情况了解得也不多了。”
毕竟卖商品的可不一定非要知道这货品是怎么生产的不是。
杨德彪听到她这话倒有是有些好奇了,“妹子,你怎么会想知道布料的生产情况的?”
虽说杨德彪凭着自己丰富的阅人经验感觉到寒初雪的不平凡,但她的年纪摆在那,布料生产这么正式复杂的东西好象真不是她这个年龄的娃儿该感兴趣的呀。
既然决定要跟杨德彪谈正事,寒初雪自然不会再装嫩扮无知。
低叹一声,她满脸老成,“杨大哥,实不相瞒,我家分到的地不仅不多,还全是土质不好的旱地,种出来的粮食光交税都吃力更别说要养活一家人了,我听说种麻的地要求好象并不高,所以才想到能不能换种麻。”
杨德彪本身也是农户出身,也是因为家里地少交不起税才会逼得无奈的成了下九流的商人,所以寒初雪虽只简单的提了下,他却对寒家的窘境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当下也很是同情。
“麻的种植大哥倒是知道一些,只是妹子,露田可是不能改成桑田的,你家的地再差只要登记时是露田,那就是绝对改不得的。”
这一点寒爹爹已经提过了,寒初雪自然也是知道的,“我明白,不过朝庭不是鼓励农户开荒吗?我们自家开出来的荒地总能成桑田吧,就是不知道我们家那边的土质能不能种得好麻。”
杨德彪闻言,呵呵笑了两声,“妹子,朝庭是鼓励垦荒,但能登记成荒田的可不是一般的人家,你们这本来土质就好盛产水稻荒地本身就少,现在只怕能开垦的荒地都全在罗家那里了。”
他这也是怕寒初雪到底年纪小不明白,所以大着胆子把话给挑了个六七分。
作为一个在现代职场混过的白骨精,寒初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如果不是以荒田的名义,罗家就是朝中再有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侵占那么多的农田呀。
一指轻点着桌面,寒初雪思索着,看来还是要找这罗家聊聊才行。
那边杨德彪倒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妹子,罗家可有找你帮忙救那个撞邪的小少爷?”
寒初雪定神的看着他,“杨大哥,你是说早两天我和大哥撞上的那人是罗家的?”
杨德彪点头道,“是呀,那是罗家长房的嫡子,我在他们家的米铺见过他,当时一时好奇还跟米铺的掌柜打听过,说是很得罗家老夫人的宠,若是妹子你真有办法救得了他,你们家的事或许还真有办法。”
说着,杨德彪扳着手指数了数,又道,“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妹子你说的七天为限是真的还是吓他们的呀?”
“自是真的,事关人命,自是不能随意开玩笑。”
杨德彪一听皱起了眉头,“难道他们另外找人给救了?”
寒初雪低眉轻啜了口水,“若是如此,便算是我与此事无缘。”
杨德彪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这娃会不会太淡定了,还是她压根没想明白呀?
“妹子,如果没人救得了他,让你救了,你们家的地就有指望了,若是他让别人救了,你就是开再多的荒地也是如不了你的意的。”
寒初雪表示明白的点点头,“杨大哥我知道,只不过我是修道之人,凡事讲求因果缘法不可强求,至于我家的地,我总会有办法的,就是不知我家附近的土质可适宜种麻。”
杨德彪有些好奇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不过他跟寒初雪毕竟不熟,能把话提醒到这程度已经算是不错的了,现在寒初雪既然这般说了,他自然也就停口了。
“如果你只是想种麻,那多半是可以的,麻的土质要求比起稻来可是低多了,你们这边的土质向来不错就算是荒地只要不全是沙石那也绝对种得了的。”
能得到肯定的回答,寒初雪很是满意,不过杨德彪的话明显还有话呢。
“杨大哥,大庆朝这除了麻还有别的布料作物吗?”
杨德彪有些好笑的直摇头,“怎么没有,麻那可是穷苦人和我们这些商人穿的,那些达官贵人可是全穿凌罗绸缎的,如果真的只能种麻,他们的那些衣裳找什么做呀。”
寒初雪会这样问,根本的目的就是想弄清楚这大庆朝有些什么,没些什么,当下听完也跟着失笑起来,“我一直呆在山上,对这些事还真不太清楚,如此说来,除了麻,大庆朝还有别的布料作物了。”
“那是,从云郡一带种麻的多,盛产各类麻布,再过去一些的昌云却是种桑养蚕的人家多,你们这边收税全是交米,而他们那边却是全交丝绸绢纱的。”
对于大庆朝已经会种桑养蚕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