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忽听蹄声响动,一队清兵驰了过来。一名清将手持长枪,全身披挂,策马驰到几人面前,翻身下马,大声道:“小将奉鳌中堂之命,前来迎接郡主!”
陈恕见这些清兵人人神情精悍,虎视耽耽地盯着自己这一行人。他心想看来鳌拜是怕赵敏被自己骗进宫去。
赵敏冷冷地道:“谁要你接的?我自己不会走吗?”
那清将拱了拱手,也不多说,就那样站在旁边。
正在这时,皇宫内部方向也驰过一队人马来,陈恕回头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正是索额图。他神情颇显凝重,沉声向陈恕道:“公子请。”
陈恕见这情形,双方已经是一触即发,自己这几人若真打算硬闯,说不定会立即引发冲突,是以索额图如此紧张。
他拉住赵敏的手将她轻轻抱了抱,柔声道:“你去吧,不用担心我。”
赵敏咬着嘴唇看了他一会,忽然凑过俏脸在他唇上轻轻一吻,随即往后退了两步,凄然道:“再见了。”转过身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开。
陈恕怔怔地瞧着她走远,只听任盈盈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她可真有勇气。”
陈恕回过头来,见几人都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尴尬,忙向索额图道:“走吧。”
索额图低声道:“鳌拜奸贼已遣大军将皇宫重重围困,现下内外消息不通,局势十分紧张,还请几位到宫中暂歇。”
陈恕随手挥了挥,示意他带路。索额图看在眼里,却不禁微微一惊,只觉他整个人气势全然不同,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不知诸位去下面的情形如何?”
陈恕心想这怎么跟你说呢,我倒是得了好处,林远图却是没能达到目的。他向林远图看了一眼。后者明白他的意思,淡淡道:“此皆是命数,凡事但尽人力即可,不用多想。”
索额图只道几人刹羽而归。忙道:“正是,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公子不必沮丧。”
几人一路回宫,阿九还抱着那只木鸢,本是挺引人注目。但一路上守卫森严。人人神情沉重,气氛肃然,没人关注这等闲事。
陈恕问道:“看这情形鳌拜动手在即,你们有什么应对?”
索额图沉吟了一下,说道:“皇上和天地会的陈先生有过密晤,想来也会料到这局面。不过瞧皇上的意思,还得指望公子您能帮咱们一把才好。”
陈恕冷淡地摇了摇头,说道:“这种事情我可帮不上什么忙,你们清廷内部斗争我插不上手,之前说好替你们给天地会他们联络。我也已经做到。”
索额图陪笑着称是,犹豫了一下,道:“皇上的意思,若是公子上来后愿意去见他,就着我引你过去。若您不愿也不勉强,不过现下不比从前,鳌拜随时可能动手,他给你们安排在天宝楼上,那里比较安全,您看……”
陈恕向林远图看了一眼。见他面色苍白,显然内伤不轻,急需到安静处调息。他也不多说,挥手道:“带我们去吧。”
索额图应了一声。领着几人走了一程,从神武门进去,过了崇华殿,刚要转过一道长廊向天宝楼方向去。忽然间几名侍卫急匆匆地奔了过来,看见索额图急忙叫道:“索大人,鳌拜那厮率众进宫逼宫来了!”
索额图大吃一惊。叫道:“他敢轻身进来?”
一名侍卫叫道:“他带着好些武林高手!守卫抵挡不住啊!”
索额图面色大变,向林远图瞧去。陈恕叹了口气,说道:“索大人,你派人引着林老和这两位姑娘先去休息,我跟你去瞧瞧吧。”
索额图愣了愣,震惊地看了林远图一眼,才看出他受了伤,却不敢多说,点头道:“是。”
林远图看了陈恕一眼,也没多说,阿九低声道:“陈大哥,你自己小心。”
陈恕点了点头,忽然想起给任盈盈找的书画棋谱还在自己怀中,便拿出来交给她,说道:“我也不懂好坏,不满意你就怪咱们这公主,都是她们俩选的。”他也记不清笑傲原著中向问天拿去勾引梅庄四友的是哪些了,而且地宫中也没有琴谱。
阿九嗔道:“这可都是传世名作,稀世珍品,大哥你可真是……”
任盈盈接过展开看时,喜动颜色,躬身行礼道:“多谢陈公子,多谢阿九妹妹。”
陈恕见索额图急得满头大汗,也不多说,跟林远图三人告辞,便跟着几人匆匆向皇宫前边赶来。
此时宫中一片混乱,只听四下都是吵闹惊呼之声。索额图一扬眉,喝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你们几个,四下去察看,有人敢趁机作乱、煽动人心的,立刻斩了!”
他是康熙亲信,那几名侍卫立时领命去了。陈恕倒有些刮目相看,心想这家伙倒还有些能力。
还没走出几步,前面又一群侍卫匆匆奔来,看见两人便大喜叫道:“索大人,鳌拜已带人突破了太和门!皇上亲自守在太和殿门口,您快些去吧!”
索额图哼了一声,厉声道:“皇上身在危险之中,你等身为侍卫,不在皇上身边护驾,一群人往后跑是何意?要来找我用得着这么多人?”
那群侍卫顿时面色一变,支支吾吾。索额图狠狠地向这群人扫了一眼,大步向前走去。
陈恕见这些侍卫个个神情惶然,显然是被鳌拜的强大势力吓破了胆。他也不多说,跟着过去,只听脚步声响,倒有两人跟了上来。
忽听得一阵兵刃相交之声,索额图一惊,加快脚步跑了起来。只见两边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