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恕倒是真没想到任盈盈会主动提出这种事情,他心里非常奇怪。在他感觉里,任大小姐可是个心机颇深的妹子,而且也很理性,不至于会因为自己在地宫里记着帮他选书画这种小事,而做出这等选择。
那就只能说明她确实是看好自己,这样一想陈恕倒感到十分荣幸。所谓美人青眼,中国古代这种某人未发达前,却被慧眼识英雄的女子看中的故事不要太多。
只是话说回来,人家数千人之众,没一点关系的话,凭什么交给你。事实上任盈盈说话间颇有些羞怯之意,她也知道陈恕肯定明白她的意思。
陈恕想想自己收的妹子虽然不少了,但真如她所说能平定天下,当皇帝的话,三宫六院倒也不嫌多。
两人也算是相识很久了,任大小姐无论哪方面都是一等一的人材,也能给他许多帮助。另一方面陈恕确实需要人手,人家自己愿意的话,连妹子带人手一块接受多好是吧。
可是他内心却有些别扭,感觉真要跟人家这么在一起的话,双方都没有真感情,实在是非常不舒服。
但他却也不至于因此就矫情到拒绝这等送上门的美事,想了想,很认真地看着任盈盈回答:“多谢小姐青眼,若真如此,陈恕定不会辜负美意。”
话一出口,他却忽然想起东方影来。东方姐姐和任大小姐貌似现在有点势同水火,自己这夹在中间,以后站队该往哪边站?
任盈盈自是明白他言外之意,低下头不语。虽然这时候她还戴着纱笠,但陈恕估计她脸上肯定红了,毕竟她再怎么样也是个女孩子。
阿九却不像这两人一样,听一句话就要去想言外之意,她只是单纯地以为任盈盈是要支持陈恕,很高兴地道:“是啊,陈大哥。我也会帮你。虽然我没有什么人,嗯,只有我师父,到时候我拖着他来帮你。”
陈恕心中一暖。微笑着看着她道:“多谢妹子了。”
任盈盈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怎样,很快就要下去歇息,见她要走,阿九也不好意思留下来和陈恕单独相处。两个姑娘走后,陈恕在楼顶又吹了一阵夜风。然后闭上眼睛,开始感觉自己领悟到的剑意。
这东西说起来玄之又玄,但说穿了,陈恕觉得也就是明太祖当年的经验、精神之类的东西,被自己得到。他越体会,这种感觉就越清晰,那种纵横天下的豪情呼之欲出,真切无比。
陈恕不由感叹,这世界果然不是单纯的武侠位面,居然有这样奇幻的东西。
他也尽量客观地评估了一下自己得到天子剑法后的战力。如果是正面对决。他有信心仗着天子剑法与慕容博这等级的高手一战,甚至会靠着这剑法在气势上的压制占据上风。
但这剑法虽然威力强大,气势绝伦,却有一个弱点,就是太过消耗精神和功力。自己击败洪教主几人后疲累的感觉特别明显。或许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刚刚学会的原因,但总之这剑法就等于是大招,不宜频繁使用。
想了一阵后,陈恕揉了揉太阳穴,也下楼去休息了。
第二天,陈恕起床后。见林远图仍是紧闭房门。他不由有些担心,怕他出了什么事,过去敲了敲门,问道:“前辈。你没事吧?”
过了一会,林远图的声音沉沉传来:“进来吧。”
陈恕推开门,只见林远图盘坐在床上,面色苍白,整个人比以前都显得颓丧了不少。
他不由一惊,方知林远图的伤势比他想象的还要重许多。
他忙问道:“前辈感觉怎么样?”上前伸指搭在他脉门上相试。他虽然不懂医理。但会内功的人自己都能凭着脉象感觉对方身体,是很简单的事情。
林远图淡淡道:“没有多大的事,只是这几天我是帮不了你太多忙了。”
陈恕道:“前辈说哪里话,你好好休息就是,切莫要动手。”
林远图这等级的高手,不伤则已,一伤就是极重的伤势。陈恕本想找康熙寻几个太医,但转念一想,这等内伤太医可帮不上忙,除非是胡青牛薛慕华那等级的神医差不多。
林远图见他一脸忧色,微微一笑,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今年九十多岁,生死早看淡了,就是死了也毫不介怀,何况这点伤。”
陈恕叹了口气,正要说话时,一人匆匆进来,叫道:“陈公子,有件事情,咱们不得不告诉你一声。”
陈恕见是索额图,他脸色凝重,显然是有大事发生。他不欲让林远图听了忧心,便道:“前辈请安心休息。”
同了索额图出门,问道:“什么事?”
索额图叹道:“公子,那鳌拜丧心病狂,今日竟是派大军将东城外的地动灾民屠戮殆尽,死者怕有数万人之多。”
陈恕如遭雷殛,震惊地看了他一阵,嘶声道:“你说什么?他……他怎会做出这种事?”
索额图见他反应极大,忙小心翼翼地道:“这个,鳌拜一向仇视轻贱汉人。这一次地动之灾,他早就说过要用汉人祭天……”
陈恕心中一阵怒火冲天,猛地向外抢去。索额图大惊,忙上前将他拦住,叫道:“公子冷静点!”
陈恕呆瞪了他一阵,颓然叹道:“这都是我的错,我昨天真该杀了那狗贼的!”
他心中此时悔恨不已,猛地一拳打在墙上,顿时整个墙壁都晃了一下。阿九和任盈盈都惊讶地奔出来察看,见陈恕竟是泪流满面,都不由呆住了。
陈恕忙擦了擦眼睛,心想这只是索额图一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