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恕从壁橱缝隙向外看去,只见那元贵向屋里看了一圈,就要往壁橱这边过来,丁书娥吓得魂飞魄散,抢上前拉着他道:“这里不行!那边……床底下……”
元贵满腹疑惑,但却对她言听计从,被她推着钻到床下去了。丁书娥正要起身,砰地一声,房门竟被一脚硬踢开来。那六斤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反手抵上了门,嘿嘿冷笑道:“你在干什么?”
丁书娥定了定神,见他贪婪的瞧着自己,忙往后退去,恨恨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六斤皮笑肉不笑地走过来,伸手向她脸上摸去,说道:“想怎么样?老子想当一回王爷!”
丁书娥将他的手挡开,怒道:“你……你好大胆!”
六斤冷笑道:“哈,你还跟老子摆什么架子?姓元的小子摸得,老子摸不得?妈的,今天老子这手疼了半天,你这骚娘们还给我气受?六爷忍不了啦,今天你不乖乖从了我,你和那姓元的小子全都得被王爷五马分尸!”
说着猛地扑上去,将丁书娥拖过去一把按到床上。
只听床咣咣乱摇,丁书娥尖叫一声,接着六斤破口大骂,啪地一声,似乎已打了丁书娥一下。
陈恕将壁橱推开,正想出去,忽见那床下的元贵在往外钻,便又将橱门掩上。
但正在这时候,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陈恕听得一呆,暗叫这也太巧了吧?那六斤猛地跳起身来,颤声道:“王……王王王爷……”
只吓得全身如筛糠般抖个不停。丁书娥这时候反而比刚才冷静许多,怒视了他一眼,低喝道:“还不躲起来?”
六斤啊了一声,点头道:“是是是,躲……躲起来!”
只听那脚步声已到了门口,他不及细想,就向床底下钻去,此时元贵也已又钻了进去。但两人这一遭遇,床下顿时一阵大乱。丁书娥一呆,还来不及说什么,房门被推开。完颜亨大步走进,问道:“阿随你没事吧?”
丁书娥向床下瞄了一眼,见那两人总算不敢闹出动静,方强笑道:“没什么,王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完颜亨道:“阿随。我今晚还得连夜赶往灵州去。发生了一件大事,我们抓到了一个红花会的大人物!”
此言一出,陈恕顿时一惊,立刻想到难道是文泰来被金人抓住了?除了他,此时也没有其他红花会当家在西夏。若是他失手被擒,那黄蓉她们呢?会不会有事?一时因这一句话心里一阵纷乱。
但随即又想到,既然那是在灵州被抓的,文泰来他们今天才和自己失散,怎么可能这么快。但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丁书娥也是十分惊讶,她也知道陈恕肯定关心此事。忙笑着问道:“那是什么大人物呢?”
完颜亨嘿嘿一笑,说道:“这人可着实了不起啊,到时候你也可以看一看热闹。我先不说了,得连夜赶过去,小妹会陪着你慢慢来的。”
他说着在丁书娥脸上亲了亲,柔声道:“听说你身子不适,还乱发脾气,把下人都赶走,是怎么回事啊?”
丁书娥啊了一声,轻笑道:“妾身没事。王爷不用关心,只是想念家父,心里有些烦乱罢了。”
完颜亨笑道:“你爹也该起身了,他现在可不比以前的闲职。”
丁书娥娇声道:“那还不是多亏王爷提拔。”
完颜亨哈哈大笑道:“他是我岳丈。我当然会给他好处。好了,阿随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跟小妹商量。”
说着拍了拍她肩膀,走出门去。
等他带着从人出门,丁书娥松了一口气。连忙俯身察看,失声道:“你……你们别打啦!”
陈恕只听那床底下砰砰连声,已是打作一团。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丁书娥的破事真是够荒唐的。
只听六斤破口大骂,说道:“你这臭小子,一对奸夫****,待老子将此事全都告知王爷,连你两家全族都杀光!妈的!我打死你这狗东西,还敢踢你家六爷!”
丁书娥哭道:“别打他!你住手!”显然是元贵打不过,吃了亏。
这两人在床底下也不出来,闷头大打。丁书娥忽然想起陈恕,忙奔过来将壁橱门拉开,满脸眼泪,哭道:“阿恕,帮帮我!”
陈恕走出来,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丁书娥又羞又愧,又是着急,扑嗵一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嘶声道:“阿恕,我并非有意骗你,实在是……实在是难以启齿。”
陈恕点头道:“你真的喜欢这元贵么?”
丁书娥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是的。”
陈恕看着她道:“完颜亨贵为王爷,对你又这般宠爱,你怎会看上一个下人的?”
丁书娥凄然道:“他对我再好,又能如何?他那么多女人,能分给我的有多少呢?我只要有一个专心爱我的男人,管他是王爷也好,下人也好。感情这东西又怎能与别的女人分享呢?”
她心里着急得不行,说完这句,却见陈恕一脸古怪,不禁讶道:“怎么了?”
陈恕平白无故身中数枪,想起自己身边那些妹子,不由挠了挠头,无语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亏你还是这时代的女人,怎么满脑子都是这种落后思想!没听说过大爱无疆这话吗?”
说了这句蛮不讲理的话,自己也不禁好笑。丁书娥听得茫然不解,但也不敢多问,她以前瞧不上这纨绔,现在却自知与他身份差得太远,对方现下是名满天下的大人物,连闺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