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阳光和煦。
经过一系列的翻修,破旧的县衙终于重回以往的光辉,更甚至,这里已经开始办公,重新具有了审理案件的能力。
此时,偌大的县衙里面,盘踞数人,皇甫牧、褚严、吴封、贾诩、陈旭这五名处于崇阳县顶尖的人物尽数到场,仿似在商议着什么要事一般。
议事厅内,皇甫牧端坐首位,贾诩在旁,其余分立两侧。
“整顿两月,我崇阳县兵马已齐,现如今,我想继续扩张势力,不知各位有何建议?”皇甫牧环顾四周,淡淡说道。
作为皇甫牧的忠心手下,吴封率先发言:“两月来,许多劳力用以贡献值纷纷晋升为军,此时,暗影卫共有八十三人,正值兵势强劲,我愿为刃,为公子开疆拓土!效犬马之劳!”
皇甫牧尚未说话,一旁的陈旭站出,说道:“县令,穷兵黩武毕竟不妥,我崇阳县刚刚起步,民心不稳,若是现在扩张,难免会让百姓频添忧虑,倒不如,继续发展等待时机,再行发动战争。”
几月下来,陈旭一改往日颓废之色,脸上反而露出一抹睿智与干练。
因为特殊的原因,对于这里,陈旭有着很重的感情,崇阳崛起,他历历在目,在他认为,此时正是稳固民心,构建县城的重要时刻,无端发动战争,只会打破这里的宁静与发展。
皇甫牧转动了一下手上的扳指,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这轻微的举动,却说明,对于陈旭的提议,他并不赞同。
戈壁荒凉,食物的稀少是造就这里战乱频发的根本原因。
土豆已经派人播种下去,但若想收割,却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在此之前,皇甫牧必须做些什么。
例如,掠夺!
百年之后,五胡之乱,汉民被杀、被辱、被欺、被凌如同猪狗。
而五胡之一,便有匈奴的影子,戈壁部落繁多,其中多是匈奴人盘踞而立,掠夺他们,不但可以助长崇阳,而且还可以磨砺士兵的战力,可谓百利而无一害。
落后就要挨打。
很唐突的一句话,但用于三国时代却十分受用,随着时间的推进,太平道爆发的日子也会逐渐降临。
崇阳县再发展,也只不过是偏居一偶,对于大势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皇甫牧所求,是整片凉州,唯有将这里全部收入囊中,对于今后所发生的一切,皇甫牧才能未雨绸缪,将一切威胁扼杀在摇篮之内。
扩张,是必要的事情。
所以,陈旭所提出的建议,从一开始便被皇甫牧生生否决,不会采纳。
扩展是必然的,只是,现在由哪扩张,则是皇甫牧此次商讨的意义所在。
附近的小部落,已经尽数被灭,现如今,周边多数都是一些人数超过五百多的部落,偷袭总要有个比率,即便暗影卫有褚严有吴封,但八十人攻五百,这还是有些天方夜谭,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褚严不善言谈,对于计谋更是一窍不通,此时,站在地上面目表情,从始至终未发一言。
倒是贾诩十分惬意,时不时抿上一口小酒,丝毫不被周围的环境所影响。
看着被自己武力所威胁,不得不留在此处的贾诩,皇甫牧脸上没有丝毫愧意,反而笑容和煦,淡淡问道:“不知先生有何妙计?”
两月下来,贾诩也目睹了崇阳县的发展与崛起。
贡献值的出现,令他惊愕。
身为顶尖谋士,贾诩看的透彻,他能看出,正是这一条平淡无奇的制度,将这里重新赋予了生机。
若是自己为县令,能够比他做的更好吗?
如果说,一开始贾诩只是迫不得已,那么现在,在经过了几月理解之后,贾诩发现,眼前这个少年,身上有着许多奇思怪异的想法与举动。
劳动法、贡献值、居民权。
正是这一桩桩一件件小事串联起来,才构造了崇阳县现如今这朝气蓬勃的种种景象。
朝廷无能,宦官无道,贾诩虽然不知道数年后的巨变,但凭借他那妖冶的智慧却已然发现了这个时代正在走向腐朽,时日无多。
贾诩已经过了冲动的年龄,人到中年,他没有当初那颗赤子之心,相反,从发现世态严峻的那刻起,贾诩便以图谋,寻求自保。
懦弱也好,逃避也罢,贾诩并不想解释。
他想活着,好好活着。对于大多数心中有所抱负的谋士来说,贾诩这个野望,看似庸俗,但实则大智若愚,三国文臣、猛将犹如繁星数不胜数,但多数都是死于非命,武死马革裹,文死如灯灭,唯独贾诩,一路波折,但依旧长寿,直至寿终。
贾诩的确也是这么做了,事事先为己考虑,未曾真正涉及险情,在他认为,谋士皆如弓尾弦,可杀人,但不能真正涉及斗争。
唯独遇到皇甫牧,所有的一切发生改变。
剖心、斩腰、五马分尸。
那日对方所讲的一切,贾诩还所记清晰。
他没想到,皇甫牧竟以这种手段将自己留在身边为其所用,此等做法,简直令人惊惧、嗤笑,无法理解。
但更无法理解的还在后面,贾诩从未跟别人提过,对此,他心中虽然有些气愤,但远没有达到怨恨,更奇怪是,对待皇甫牧,贾诩心中总有些说不出欣赏。
欣赏?
贾诩摇了摇头,有些嗤笑。
贾诩不会明白,拥有混世纨绔这个特技的皇甫牧,生来对于他们这些被判定为邪恶势力的武将,具有二十点的先天友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