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群臣顿时吃了一惊,谁不知道杨国忠权倾朝野,敢与杨国忠作对,简直不知死活。
众人暗暗摇头,有人替他捏了一把冷汗,而有的人则做好了一副看戏的样子。
面对崔涣的指证,杨国忠不为所动。他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道:“崔大人,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我杨国忠对陛下忠心耿耿,为了大唐江山社稷,鞠躬尽瘁,又岂敢拦截奏折,蒙蔽圣听?”
崔涣冷笑不止,他斜睨着杨国忠,“既然杨大人忠心为国,为何不将这奏折送呈圣上,而是命人送去焚烧炉焚烧?”
“陛下日理万机,每日里处理军国大事已经很是辛苦,这些小事又何须叨扰陛下?国忠身为宰辅之臣,自然要为陛下分担,这奏折我本欲上呈陛下,却被整理奏折的官员给当成了废章,此事可与我无关啊!望陛下详察。”杨国忠跪在地上,对着李隆基连连磕头,颇为委屈地哭道。
崔涣冷视着他,见他将罪责推给他人,不禁有些鄙夷。
但想到杨国忠所作作为,又甚是气愤,他剑眉一挑道:“杨大人,黄河决堤你居然认为是小事?这可是关系到无数百姓的身家性命!”
“行了,朕相信杨卿所言,他对大唐江山尽心尽力,绝对不会隐瞒灾情不报。”李隆基挥了挥手,打断争吵的两人,他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沉声道:“朕想知道的是有关‘断龙石’之事。奏折上说,有人在黄河决堤处,挖出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一行偈语:‘帝非帝,王非王。神灵怒,拜上苍。’是也不是?”
崔涣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点头道:“回陛下,不仅如此,这偈语已经在洛阳城,以及长安城流传开来。他们说……。”
“说什么?”李隆基用茶盖撇去茶水中的茶叶,淡淡地问道。
崔涣犹豫了一下,道:“谣言都说,这是天降灾殃,乱世将至……。”
“放肆!”李隆基勃然大怒,他愤怒的将茶盏给摔成了粉碎,怒道:“我大唐如今正值盛世,怎会有灾殃降临?这定是有人妄图谋反,崔涣,朕命你火速查明此事,凡是妄图谋反者,格杀勿论!”
“微臣领命。”崔涣跪在地上,接着说道:“陛下,臣还有一事。”
“说!”李隆基靠着龙椅,神情很是愤怒。
“关于陛下东巡之事,臣觉得不妥,陛下可否取消此次封禅?”崔涣很是恭敬地说道。
“为何?”李隆基摸着胡须,沉声问道。
崔涣从怀里掏出一份奏折,高举过头顶,恭敬地道:“陛下,这是臣日前刚收到的八百里加急奏折,请陛下过目。”
群臣偷偷朝崔涣看去,杨国忠更是惊讶不已。
高力士忙走了过去,将那奏折接了过去,恭恭敬敬的呈给了李隆基。
李隆基展开奏折,他认真的看了看奏折,脸色瞬间被拉了下来。
猛地将奏折往面前龙桌上一拍,李隆基沉吟道:“封禅之事,列为臣工有何意见?”
“陛下,事出蹊跷,臣担心有人欲对陛下不利,臣建议暂缓行程,更改封禅时间。”崔涣恭敬地道。
杨国忠眼珠子咕噜转动了几下,他忙跪拜道:“陛下,臣以为不妥。封禅乃祭天大事,不仅是为了祭祀天地祖宗,更是为了宣告天下,我大唐国力昌盛。何况,此次邀请了乌苏米施可汗共赴泰山,如今乌苏米施已经在前来长安的路上,再有两天就到达长安,倘若此时取消封禅,恐会有损我大唐国威啊!”
“杨大人,陛下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倘若有人布下奸计,妄图行刺陛下,该当如何?”崔涣正色道。
杨国忠古怪的看了崔涣几眼,嘴角露出一丝轻笑:“崔大人,你身为礼部尚书,主管封禅之事,你既察觉有人阴谋不轨,就该扫除阴谋扫除,让陛下可以放心前往泰山封禅。”
“杨大人,我只是礼部尚书,无权调动兵马,反倒是大人,你身为一朝宰相,又兼兵马大元帅之职,清除阴谋,应该是你的责任吧?”崔涣神色冷淡的道。
杨国忠哼了一声,他神色恭敬地道:“我虽身为宰相,但要负责陛下安危,又焉能分身去查找阴谋线索?”
李隆基听了半天,他眉头皱了起来,有些不耐烦的喝道:“都给朕闭嘴!朕年事已高,封禅之事,朕势在必行。崔涣,朕允你便宜行事,命你彻查此事,清除途中一切障碍。”
崔涣眼睛一亮,忙跪了下去,大声拜道:“臣,领旨!”
群臣纷纷侧目,杨国忠看着崔涣的眼神,充满了怨毒的嫉妒。
便宜行事,意思就是说崔涣,可以调动一切能够调动的资源,其权利之大,可以对所有人生杀予夺。
杨国忠入朝为官多年,无论他如何溜须拍马,李隆基也从未给过他便宜行事之权。
崔涣心知责任重大,领命之后,立即退出了朝堂。
退朝之后,李隆基踱步走在御花园之中,一言不发。
“官家,您愁眉不展,可有心事?”身穿锦袍华服的高力士,跟在李隆基身后,问道。
李隆基面色凝重,将一直拿在手中的奏折,交给高力士,道:“你自己看吧。”
高力士恭敬地接过奏折,他仔细的浏览了下奏折上的内容,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力士,对于此事,你如何看?”李隆基沉声问道。
高力士稍一沉思,道:“陛下,奏折上所说应该不假。建宁王为人正直,且心系朝廷,他既然用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