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高力士也听的出来,这话语之中分明暗藏挑拨,他眼睛微微眯起,也没有说话,而是主动后退了两步。
意思很明显,他并不打算掺合任何一方。
“锦盒乃‘逆鳞玄武’用了许多力气才找到之物,虽被李沧海所得,但他们必然不会轻易放弃,定会在暗中想法设法的夺回。若是连夜差人将锦盒送往长安,恐怕锦盒根本到不了长安就会被贼人所劫,本王只是在可能发生的意外之中做出最为妥当之法罢了。”李倓仍旧语调平缓,波澜不惊地说道。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李隆基却是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而是直勾勾的盯着眼前锦盒。在他眼中,锦盒之中的长生不老药才是最为重要之物。
“都给朕闭嘴!”李隆基猛地拍了下龙案,怒道:“朕不关心这锦盒从何而来,朕想要知道这锦盒该如何打开?你们争执了半天可有想到办法?”
杨国忠吓了一跳,他似乎没想到李隆基会突然发怒,忙跪了下去,大声叫道:“陛下放心,臣这就去寻找工匠,一定打开锦盒!”
李倓冷笑了一下,淡淡的道:“杨大人还是别费心了,要想打开锦盒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到锦盒唯一的钥匙。”
“钥匙?什么钥匙?”李隆基脸上怒气渐渐消散,疑问道。
“皇爷爷有所不知,这锦盒我曾给工圣传人看过,据他虽说,此锦盒乃是墨家机关术集大成之作,要想安全打开锦盒,需得找到一把钥匙方能打开。”
李隆基无力的坐在龙椅上,方才神采奕奕的眼神也突然变的黯淡无光,他似乎想起什么,喃喃自语道:“是的,朕记起来了,高宗皇帝当时就是没有找到钥匙。才郁郁而终……难道朕也要步上高宗后尘不成?”
高力士见状,忙跪下安慰道:“陛下,千万当心龙体啊!这世间之事,有结便有解。建宁王既然查出此事,就一定能够找出钥匙,王爷,是也不是?”
高力士扭头看着李倓,似乎在等他应承此事。
李倓看了下高力士。沉吟道:“高将军太高看本王了,不过此事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倓儿,你有何方法?只要你能找到钥匙,朕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李隆基激动不已的道。
李倓眼中精芒闪烁,平静的道:“锦盒乃是‘逆鳞玄武’所寻求,那他们手中很有可能会有钥匙,只要巡着‘逆鳞玄武’追查下去,想必会有结果。”
高力士生怕李隆基情绪再出现起伏,忙附和道:“陛下,建宁王所言有理。老奴认为可行。”
杨国忠捋了下胡须,也跟着道:“臣也这么认为。不过,臣觉得此事关系重大,需得用亲信之人前去调查,臣举荐刘通,刘通乃是刺史,又曾拆穿梁修阴谋,无论在能力还是心思上都远超他人,臣以为让他调查最为合适。”
李隆基想了下,对着高力士问道:“力士。你觉得如何?”
高力士看了下李倓,犹豫了下道:“陛下,老奴认为建宁王才是上上之选。建宁王武艺高强,且手下多是精兵强将。定能够早日寻到钥匙下落。”
李倓微微一笑,他似乎早猜到高力士会这么说,于是上前道:“高将军太瞧得起小王了,建宁所知这一切皆是来自李沧海,若是说合适人选,自然非李沧海莫属。从他破除‘逆鳞玄武’阴谋看来。此人心思缜密无人能及,本王以为此事交予李沧海,才是最为稳妥之法。”
“陛下,臣认为不妥。”杨国忠看着李倓,正色道:“王爷,此事与陛下长生不老有关,事关重大,岂能交给一个小小县令?”
“有何不可?李沧海虽官职卑微,却是能力非凡。刘通若真如杨大人所说那般,为何没有早些发现‘逆鳞玄武’?而是在李沧海解决一系列事情之后才将梁修抓获?本王在洛阳数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论能力十个刘通也比不上一个李沧海。何况,李沧海与‘逆鳞玄武’数次交锋,对这个组织的了解远超他人,而他与‘逆鳞玄武’势同水火,对方想除他而后快,为了活命,我相信他会全力以赴!”
李倓一番话让杨国忠有些无力反驳,诚如他之所说,李沧海为了活命会努力调查,这点无可厚非。
“两位就先不要争执了,一切看陛下如何定夺便是。”高力士在一旁说道。
李隆基思忖了许久,才开口道:“这个李沧海究竟何许人也?他真有如此能耐?”
“陛下,李沧海乃是天宝十年进士,说起来也算是陛下门生,这正阳县令一职也是陛下朱笔勾出的官职。”高力士回道。
李隆基恍然,难怪觉得此名有所耳闻。天宝十年,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开中进士,名单也确实上呈与他,不过当时他正和贵妃在梨园享乐,只是随手在名单上勾画了一下,将这正阳县令的职位给了他。
“陛下若觉得不妥,何不召他前来一见?”高力士以为李隆基新有顾虑,便提议道。
听闻此言,杨国忠嘴角突然扬起一丝冷笑,他忙奏道:“陛下,据臣所知,陛下龙驾驾临洛阳,都畿道各个官员都前来迎驾,惟独李沧海没有前来。此人胆大包天,简直连圣上都不放在眼里!”
李倓眉头一皱,心想最为担心之事还是发生了。
他一早便知李沧海没有前来洛阳迎驾,就怕有人以此为由找李沧海麻烦,如今果然如此。
“李沧海所在正阳前段时间洪灾泛滥,又加上断龙碑之事,以百姓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