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心中一动,暗道:果然混合了其他毒药。不过,他不露声色,依旧淡然地道:“你不必知道我从何得知,你只要知道,你们以毒酒威胁百官的计划已经失败即可。”
原本有些摇摆不定的官员,纷纷面露欣喜,开始往李隆基身边靠去。
“用毒酒杀死几人,让百官认定这是诅咒,从而心生畏惧。若是连百官都认定此乃天罚,皇帝的决定也就毫无意义,你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逼皇帝写下禅让诏书,如此一来,你们不费一兵一卒就轻而易举地夺取了大唐江山,我没有说错吧?”李沧海眯着眼睛淡淡地道。
“好歹毒的计策!你们这群乱臣贼子,朕要将你们碎尸万段!”李隆基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受伤道人等人脸色越发凝重,如今他们才知道自己小觑了李沧海。这些都是他们精心设计过的计划,李沧海却全部知晓,倘若这些都是他推断出来的,那他的心机只能用恐怖来形容。
见他们沉默不语,李沧海冷然一笑,继续说道:“当然,这些还并非你们全部安排,为了逼迫皇帝写下禅让诏书,你们做了几手安排。其中,最为不引人主意却又极其重要的计划,便是交给狄恨天施行,我说的没错吧?”
受伤道人微微皱眉,鸿雁在听到狄恨天之名时,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这让李沧海更加确定自己心中推断。
他信心一时大增,盯着两人说道:“狄恨天虽身在正阳,但所作所为却都是配合你们行动,甚至可以说,你们能够如此轻易地控制洛阳行宫,有很大部分地功劳来自于他,我没说错吧?”
“你没说错,没想到你竟然连此事都知晓?我很好奇,你还知道些什么?”受伤道人耳朵微动了片刻。忽然干脆利落地承认了起来。
李沧海盯着受伤道人看了下,他瞬间明白了过来。
受伤道人此时说话的语气与之前明显不同,如果说之前是他在质问,那么现在就更像是在阐述。李沧海心知定然是幕后之人在传音与他。不过他并未四处看,而是不露声色的继续说着。因为,他知道寻找幕后之人,有李倓。
李沧海淡然一笑:“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们实力不弱,但毕竟人数欠缺。而皇帝手下却有着禁军随行,想要对皇帝下手并非易事,所以这洛阳便成为了你们计划之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哦?此话怎讲?”受伤道人皱眉问道。
“皇帝东巡,身边必有大军随行。然而,只要来到洛阳,大军就会被限制在城外,如此你们的计划才得以继续施行。”李沧海背着双手,向前走了几步,接着说道:“不过,你们心中很清楚。即使大军被限制城外,还有戍卫洛阳的金吾卫保护皇帝。金吾卫皆是精兵强将,他们会是你们最大的障碍,所以你们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对付他们。”
说到这里,李沧海不经意地扫了眼杨国忠与刘通。
“要对付金吾卫,皇甫将军必然是首要目标,只要皇甫将军身陷囹圄,金吾卫自然而然就失去了战力。所以,针对皇甫将军,你们精心谋划了一番。”
“说说看。”受伤道人眯着眼睛。
“你们先是得知了安禄山护送乌苏米施的行程。在洛阳城外荒村设伏行刺。果然,乌苏米施被刺身亡,而皇甫将军则因此被皇帝责罚,收回兵权。金吾卫也受到牵连,被赶出洛阳听候调遣,如此一来,你们便可利用鹰扬卫进入行宫。”
李沧海语气突然变得森冷起来,他双拳紧握,连气息都变得粗了起来。他眼前仿佛又出现荒村之中惨死的流民,眼中骤然爆发出一股杀意。
“刘通将乞丐全部赶出洛阳,被聚集在荒村,并派人严加看管,不予他们吃喝。待安禄山护送乌苏米施途径之时,挑起乞丐流民与他们之间冲突,并趁机行刺乌苏米施。待到皇甫将军赶到之时,荒村内早已尸横遍野,所谓的数百杀手,其实都是无辜惨死的流民乞丐!”
李沧海额头青筋跳动,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后,接着道:“洛阳本就是金吾卫戍卫,乌苏米施可汗却在洛阳城外被所谓的数百杀手劫杀。此时,若是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澜,皇甫将军自然而然地就被解去兵权。”
“李沧海,你太放肆了!圣上赐你负责此事,不是让你胡说八道的!”杨国忠突然喝道。
“杨大人,我不过就事论事,何来胡说八道之说?”李沧海冷冷地气地回道。
“就事论事?”杨国忠哼了一声,说道:“你分明就是在给皇甫坤开脱罪责!皇甫坤负责戍卫洛阳,可他并没有尽其之能,竟连洛阳城内藏着如此之多的杀手而不自知,解其兵权乃是对他的一点惩戒!”
“杨大人!”李沧海突然提高声音,冷冷地喝了一声:“你可知那数百杀手的身份?你又可知他们是如何惨死的?”
李沧海凌厉的眼神自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了刘通身上。
他一字一顿地道:“那些都是手无寸铁的流民乞丐!”
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李沧海深吸了口气,接着道:“只因如此,后续计划才得以实施。数百条性命,被屠杀殆尽,简直就是qín_shòu之所为!”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受伤道人依旧在传递着消息,侧着耳朵问道。
李沧海冷漠地道:“因为我就是从那场屠杀之中侥幸逃脱出来的。”
“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