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虽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逆鳞玄武’的主人另有其人,但陛下应当还记得,他们让陛下写下禅让诏书,却没有说明禅让何人,陛下难道不觉得蹊跷吗?”李沧海上前一步,力争道。
李沧海的话让李隆基陷入了深思,确实如他所言,这妖道在逼自己写禅让诏书之时,并未言明禅让何人。
若是这妖道打算自己做皇帝,他完全可以当场说出自己的名讳,又何必故意不提?
何况,禅让皇位也并非一纸诏书所能确定的。
禅让之人,至少拥有权势名利,否则如何能坐稳江山?
可这道人并没有任何权势名望,细细想来,确实如李沧海所说,此人分明就是一个奉命行事之人。
“你所说也并非不无道理。”李隆基想了想后,随即冷峻地道:“李沧海,朕赐予你便宜行事之权,定要查清此事!朕要知道究竟是谁人如此大胆,竟敢染指朕的江山!”
“臣遵旨!”李沧海跪在地上,领旨谢恩。
杨国忠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李隆基让李沧海全权调查谋逆案,说不得会查出他与‘逆鳞玄武’之过往牵连。
更何况,皇帝赋予他便宜行事之权,这对他的处境更加不利。
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几下,杨国忠突然说道:“陛下,李沧海此人信不得!”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为何信不得?”李隆基捋着胡须问道。
“陛下,兵符乃是陛下赐予崔涣,如何会在他之手中?”杨国忠严肃地说道。
众大臣也纷纷点头,兵符乃是重中之重,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如何能够得到兵符?
“杨大人,若非李沧海用着兵符调来大军,此时你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吗?本王不明白,杨大人为何如此针对李沧海。究竟是嫉妒李沧海救驾之功呢,还是另有所图呢?”李倓背着双手,剑眉微微挑起,语气淡然地说道。
“王爷。本相并非是针对他,而是他确实可疑。除非,他能证明这兵符乃是崔涣亲自交予他。”杨国忠森森地看了眼李倓,针锋相对地说道。
李隆基捋了下胡须,盯着李沧海问道:“你可能解释这兵符是从何而来?”
李沧海深深地看了眼杨国忠。淡淡地道:“我说过,兵符是我意外所得。杨大人若是不信,尽管调查,若是大人能证明我这兵符是从崔尚书那偷来的,我甘愿受罚。”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就在这时,安禄山突然开口道。
李隆基正陷入左右为难,忽然听到安禄山开口,忙道:“爱卿有话,但说无妨。”
安禄山看了眼杨国忠。又看了看李沧海,沉声道:“陛下,如今最为重要之事,应是如何处置这些逆贼,而并非是追问兵符由来。若非有这兵符调兵遣将,陛下早已陷入危难之中,所以依臣之见,李沧海非但无过,而且有功!”
这番话说出,顿时让李沧海有些诧异。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安禄山并非有意替他说话,而是在利用他。
果不其然,就听他接着说道:“反倒是杨大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李沧海,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啊!”
杨国忠眼神一冷,他狠狠地瞪了眼安禄山,怒道:“安将军,你这是何意?”
安禄山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淡淡地道:“我所说何意,杨大人应当心里清楚。”
“你!”杨国忠顿时怒上心头。
“够了!都给朕闭嘴!”眼见两人针锋相对起来,李隆基突然大喝一声。
两人忙跪在地上。
“有关兵符之事,稍后再议。你们身为朝廷大臣,与其争吵不休,不如想想如何应对诸国强兵压境之事!朕问你们,你们可有退敌良策?”李隆基衣袖使劲一挥,厉声问道。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片刻过后,杨国忠突然开口道:“陛下,臣举荐一人,定能解此祸乱!”
“哦?何人?”李隆基心中正烦忧诸国压境之事,听闻杨国忠举荐人才,忙问道。
“李沧海!”杨国忠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李沧海愣了下,但随即苦笑起来,心道,你这个老家伙,这是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啊?
就听杨国忠郑重地说道:“陛下,李沧海既然熟知反贼计划,就一定有应对之策。”
李隆基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不错,李沧海,你可能解决此事?”
李沧海在心里将杨国忠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厮丢给自己一个烫手的山芋,不就是想给他点颜色瞧瞧么?
沉思了片刻后,李沧海正色道:“陛下,请您速速派人前去白马寺,找一名叫慧光的大师,让他前来给众人解毒。”
“解毒?你不是说我们身上的毒早已经解掉了么?”杨国忠低眉质问道。
“我并没有解药,我那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故意言之。”李沧海对着李隆基深深地行了一礼,道:“请陛下恕臣欺君之罪,陛下所饮之长生酒所含之毒,普天之下惟有一人能解,那就是白马寺的慧光大师。慧光大师立誓不出禅院,陛下最好下一道圣旨。”
李隆基闻言,心中顿时惊恐不已,他忙派人前去白马寺去找慧光前来。
“你没有解药?”受伤道人被俘,脖子上驾着寒光闪闪的钢刀,瞪大双眼道:“这不可能!你若没有解药,为何你喝下毒酒还安然无恙?”
“你们的毒药,我又怎会有解药?至于我为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