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离越正打算上前询问,却见那小和尚从草丛中一骨碌弹跳起身,竟然是个小武僧。看上去约莫八九岁年纪,一张小脸上却是与之年龄很不相符的老成。
小和尚跳起身来只沉着脸看着徐离越,似乎有些警惕。良久,地上的老和尚也没动静。
徐离越登时有些紧张,抬手指了指地上纹丝不动的老和尚,问道:“这老和尚不会是摔坏了吧?”
小和尚瞪了徐离越好一会儿,才气鼓鼓又一本正经的不答反问:“女施主方才为何不避得远一些?师父本来就被魔女所伤,已经控制不住乘月珠的速度,为了不伤及你,师父强行收回了御珠灵气,我们才从天上坠落……”
小和尚一开口,徐离越就萌了。这小和尚不仅长得水灵可爱,面相完全分不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那模样简直是一只可口的糯米团子,真想上前捏一把,再捏一把。
事实的情况是,徐离越这样想着,也完全没听到小和尚后面说的话,并且她的行动也跟上了思维,她真的抬手就捏上了小和尚白嫩嫩滑溜溜的包子脸。
小和尚长这么大还从来未被任何一种雌性生物碰过,但此时却被一个比自己小的小丫头片子摸了脸,不禁登时生气大吼:“女施主休得无礼!”
徐离越只听见这一声糯糯的怒喝,尤才回过神来,立时,她的手就被小和尚从脸上打掉。看见这么萌化人心的小家伙,徐离越瞬间就会忘记自己也只不过才六岁而已,她完全当自己是大姐姐或者阿姨,存心逗逗小包子。
徐离越也懒得跟个小包子计较,反正她也算“占了便宜”,笑嘻嘻的双手环胸,对着小和尚挑了挑眉毛,逗趣的问道:“你师父都这样了,我摸你一下换来帮你忙不行吗?”
“你这个色女人,竟然敢摸我,谁稀罕你用摸一下换帮忙!”小和尚急得快跳起来了,一时嘴里也不再是那些规诫划分的称谓,完全就是一个装成熟的小破孩儿,被另外一个小丫头片子逗得急了眼。
徐离越正有趣的看着小和尚跳脚,这边地面上躺着的老和尚仿若终于缓过些气来般,缓缓从口中吐出几字:“庆琅,不得对小施主无礼!”
虽然老和尚的声音有些虚浮无力,但威严却丝毫不减。
见小和尚似有些委屈的鼓着包子脸,徐离越更是起了逗趣心思,扯着嘴角笑着对小和尚道:“原来你法号叫庆琅啊,果然生得如同珠玉琳琅……”
“女施主请住口!”庆琅小和尚虽然依然皱着脸,但被老和尚训诫过,也不得随意再张口乱喊乱叫,便收起小破孩儿的模样,一副老成持重的给徐离越讲法:“佛曰:一切皮相乃是虚幻,施主请自重!”
徐离越见庆琅小和尚又拧着浓眉板起了小脸,心里越发萌上这个可口包子,捉弄心思也越甚。
“既然一切皮相乃是虚幻,那么庆琅小和尚你为什么又介意我摸你的脸,还介意我说你长得水灵?”
“你——”庆琅小和尚被徐离越堵了个张口结舌,小脸微红,险些又要翻出小破孩儿的本性。不过也只一个字出口,庆琅似乎又泄了气,歪着脑袋想了想,便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想不到小施主竟然有这般慧根……如若不是女儿身……”地上的老和尚缓缓支起了身子,但话音依然中气不足。
庆琅也赶紧将自己的胡思乱想赶出脑海,用尽全身力气的扶着老和尚。
别啊,幸亏自己是女儿身啊!徐离越在腹诽,她才不想要出家呢,承蒙老和尚抬举了。她不过是前世看过一点佛家学说,听过“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太多次数而已。
徐离越见庆琅小和尚此时埋着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也收了玩儿心不再激怒他,转而礼貌的问老和尚道:“大师伤势不要紧吧?”
老和尚颤颤巍巍站起身,转脸看见徐离越时,有那么一瞬间愣神,转而便双手合十道:“多谢小施主挂心,老衲刚才服了丹药,已慢慢缓解。老衲法号道尚,还未请教小施主尊称。”
“小女子姓徐离,单名一字越。”
徐离越这倒有些腼腆了,这老和尚对待自己这样一个小女娃都如此礼数,感觉自己刚才真不应该调戏人家爱徒。
道尚点点头道:“烦请徐离小施主领我师徒二人前去大渔镇避避难,我二人正被魔教妖女追赶。”
徐离越手搭凉棚,朝东面天空望了望,并没看见有任何人追来。随即又对道尚笑嘻嘻道:“道尚大师放心好了,你们已经进了禹仙宗大阵庇佑的大渔镇,想必一般妖魔也是不敢追来的。”
道尚又看了徐离越嬉笑的眉眼几瞬,最后也只得摇摇头,待到徐离越转身在前带路,才叹道:“孽障啊!”
“什么?”
徐离越在前面蹦跳着,没听见道尚的叹气,庆琅却听得真切。
庆琅一手拉着道尚,一手抓了抓蹭亮的光头问道:“师父说谁的孽障?”
“庆琅,你的修行路上,只管守住本心便可。”道尚此时已经渐渐恢复了些许体力,走路倒是稳了些。
“哦。”庆琅依然一头雾水,但是师父说的话,他听着记着便是,日后再慢慢细解。
道尚师徒两人跟随徐离越进入大渔镇西口,这才同徐离越道别。
徐离越目送走道尚大师,转身跑去老地方找堂姐。
绕过道路,转入镇西口那条小巷子,便看见堂姐提着一条约莫两三斤的死鲤鱼,正背对着她,百无聊赖的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