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白日的哭泣,温彤累的睡的很沉。
由着三宝与温彤二人在医院呆着白一不放心,于是她留了下来,让白兔回去照看三姑去了。
虽说白一最近时运不好,不过想来医院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吧,何况白兔她自己也不想尴尬的待在这里,于是便听了白一的吩咐回家去了。
三个人挤在一间小病房里着实有些拥挤,午夜,充满消毒水的病房,躺在凉椅上一直不曾睡去的白一起身朝厕所走去。
迷迷糊糊中白一总感觉有什么人正盯着自己,她想该是自己想多了,于是上完厕所,白一准备开门熄灯。
却在手接触到厕所门把手时愣住了,她怎么也无法转动门把手,她记得自己不曾上锁,何况这厕所的门锁是坏的,白日里她来过一次,自己不可能记错,那么门又怎么会自己主动锁上?
厕所内的灯也变得忽明忽暗,像极了港产鬼片里的情景,白一心里一惊,急忙从衣服口袋里摸出金行给她的金符握在手心。
无论是妖是鬼亦或者是人捣鬼,白一自知都必须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她握紧门把手,拼命的转动着往后扯。
身后忽的一阵寒意袭来,白一急忙回头,霎时吓得她魂不附体:“啊!!”的一声。
身后是一个披头散发看不清模样的女鬼,此时她正想从后面上白一的身。
女鬼没想到白一会突然转身,她只愣了半秒便面目狰狞的朝她扑来。只下一秒。白一手中的金符发出刺眼的金光,将那女鬼射的连连后退隐没在身后的白墙之内。
“姐~”屋外传来三宝急切的喊叫上。
还有阵阵的拍门声:“一一姐,你怎么了?”
白一吓得急忙再次转动门把,这次门被轻易的推开,厕所内顿时恢复平静,好似方才什么事儿都未曾发生。
“一一姐~”温彤关切的扑上前,她抱住惊慌失措的白一,两人皆是脸色惨白,只白一白的更加彻底。
“我没事。”白一喝了口三宝为她递来的一杯白水才稍稍镇定些许。
“姐~”三宝有些内疚的望向白一,想来一一姐因着他与温彤的事儿是操碎了心吧。连夜里睡都睡不好。如今还弄得有些精神恍惚起来。她太累了,她虽比他们年纪都长,可她也不过才正值花季二十一二的女子,为了他、他们。她可算是尽心了。
“把你们吵醒了吧。都去睡吧。夜里凉别一会又冻感冒了。”白一招呼着他们。
方才的事儿白一需要一个人冷静地好好想想,是出现了幻觉还是真的闹鬼?想来这医院阴气重闹鬼也是常事,可三宝在这里住了这么些时日都不曾听说有什么异常。为何偏偏就她遇上了这等怪事?白一感叹的摇摇脑袋,她可不想自带不祥体质,走哪儿哪儿都有事情发生,她只想安安静静做她的凡人,不想过多的掺杂到一些怪力乱神的事物中去。
本来就睡不着,经过夜里的这么一吓,白一是彻底醒了,睡意全无的她硬生生闭着眼思索了一夜,直到第二日霞光出现,她才微微觉着有那么些的乏意。
她不敢把此事告诉给白兔,有时太关心也会成为一种负担,白一不想白兔为她操心,白兔还有自己的事儿要去烦心,何况一旦她得知此事势必又会折腾一番,到时候只怕整个医院都得翻天。
第二天夜里,温彤听到一阵哭声隔着病房从门外传来。
她不解的坐起身来看看睡在凉椅上的白一以及躺在隔壁的三宝:这么大的哭声,难道他们都没听见吗?
“一一姐~”温彤轻声唤着白一。
门外的哭声却越发响亮起来,呜呜咽咽震的温彤脑袋发疼。
白一却好似没听到般,躺在凉椅上一动不动,她转头再瞧瞧正呼呼大睡的三宝,她想要去叫醒三宝,却猛地想起一些心疼之事,终是止了言。
“谁在门外哭?”温彤下了床来到病房门边,隔着房门她低声询问道。
“小~彤~”门外传来一含糊不清的女子声。
虽说那声音喊得凄惨且含糊不清可温彤还是听出了那声音的主人,她喜出望外嘴里唤着:“妈妈~”手也极快的打开反锁的房门:“妈妈,是你吗?”
门刚打开,一阵阴风扑面而来,伴随着昏黄的声控灯的照明,一披头散发浑身湿哒哒还在滴水的女子站在门口,大半张脸被湿漉漉的长发遮盖,一只骨瘦如柴的手缓缓抬起:“小~彤~”她一字一顿的说着,如晦暗深处的幽灵般阴冷潮湿。
“妈妈!”温彤顿时喜笑颜开,她似乎忽略了眼前女子一切不自然的外表,直扑上前紧紧的抱住那潮湿的女子,她最近受的伤太多了,太需要一个人来为她抚平伤口,就算此人是虚幻,是像此刻看到的这般惨不忍睹的鬼魅。
“小~彤~”女子缓缓开口,她说每句话时嘴里都在冒水,咕噜噜好似被灌满了水无法下咽般,她死于清河本该是水鬼,如今从清河逃出来,带着青雪残留给她的怨气能支撑到现在已是不易,好在她终是寻到了她的女儿,她那宝贝的女儿啦,她该带她走的,不过!在走之前,还有一个人她要一并带走!
“妈妈,他们说你死了,我不信,你回来了是吗?你是来带小彤离开的是吗?”
“小~彤~你想不想妈妈留在你身边?”她的话带着鬼魅的诱惑,如梦呓般把咒语施在温彤脑子里。
温彤痴痴呆呆的抬头凝望着她,充满期待的眸子渐渐没了光彩:“妈妈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