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或者说尚聆看起来不太高兴,初泉猜测,他多少对萨瑟克的母亲是有留恋的,不然也不会即位多年不娶妻了。
贵族们似乎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既然您怎么都不愿意娶妻的话,那就把所有的姑娘都给您挑——总有挑中的吧。
虽然在皇帝的领导下这个帝国蒸蒸日上,但总会有不和谐的部分,就初泉听见要下毒的就有三四个,用其他方式准备挟持、暗杀的也不知凡几。
不过尚聆也没有真的在这件事情上弱智,他所处的台子上周围都是重兵把守,堪比小型军队了,至于那些想着下毒的,也不看看自己的酒能不能送到皇帝身边。
这对初泉来说算不上好事情,严防死守也断绝了她靠近皇帝的道路。
大厅里只有或坐或站的各色如花美眷,这个时候,即便互相不认识,都要做出一副熟识的样子,一边将自己最优雅动人的姿态“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而初泉还在那苦思冥想如何接近尚聆,却不想尚聆自己先发出了邀请。一个侍女在经过她的那一瞬向她低语,让她沿着花园外边的通道直接进入会客室,皇帝会在那里会见她。
……尚聆身上奇妙的事情太多,初泉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已经不惊讶于为什么尚聆会知道她是管理局的人。
有人注意到皇帝的离去,却没人注意到熙熙攘攘的大厅内少了一个人,也没人注意到原本紧闭的花园门敞开又关闭。
室,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在温暖的炉火和天鹅绒的椅子让她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尚聆终于来了。
他的第一句话就让初泉的睡意全消:“您是……初泉对吧。”
“哈?”由于太过震惊,初泉只能发出这一个音节了。
“不必如此惊讶,”男人笑了笑,想来是因为常年传教的缘故,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想必在经历了如此多不合理的事情之后,您也意识到什么了吧。”
“你是说……世界本身?”
尚聆指了指窗外的星空:“不只是这一个世界。”
似乎这些神神叨叨的人都不喜欢直截了当的讲述事情,尚聆一番长篇大论差点把初泉弄晕。
“等等,也就是说,被吞噬者所处的世界都是真实的世界——”初泉捋了捋思路,“那么我们怎么能够操控这里的一切?再说这一切不都能用数据来评断吗。”
尚聆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质问,还是看着窗外:“‘现实’就不能用数据来测量了吗?拥有那个力量的你,迟早会明白测量的单位的。”
“‘你’所在的世界是整个空间中的主导世界,而‘被吞噬者的世界’是子世界,子世界服从主世界”
初泉觉得头越来越痛,她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继续发问:“再说了就算这里也是真实的世界的话,那么我们的仪器怎么会把我们传送来到这里——就算是意识上的转移,按你来说的话,也跨越了空间了吧。”
“如果规则需要的话,这一切就合乎逻辑了。”
“这规则也太随便了吧……”
“举个例子吧,”尚聆坐下来,随意的放下他那顶象征着这个国家最高权力的王冠,“你不觉得,你所有的任务,都很顺利吗?”
“……顺利?你是指四处耽搁绕圈?”初泉觉得这趟实在算不上顺利,要知道她可是在圣城耽搁了好大一个圈子……等等。
她一来就登上那艘来到萨瑟克所在的修道院山下小镇的船,成功的带出萨瑟克——尚聆的儿子,由此她才能知道尚聆跟教廷的纠葛,甚至被推上那座高台,也是她接近教皇的途径,来想要接近尚聆适逢他的选妃宴会……初泉的脸渐渐白了。
总是有指向能让她称心如意,这么多的“巧合”凑在一起,简直就像有个巨大的推手在扯着她前进一样。
“对于主世界的你来说,这些子世界无时无刻不在为你服务——对于同样来自主世界的被吞噬者的我也是一样,因为你我都拥有更高的权限,所以我可以在这里呆了十几年——现实才过去多久?半年还是一年?”
初泉不得不承认,尚聆说的是对的,但现在她的疑问实在太多了:“那按你所说,应该所有人都可以成为机动部成员了,我们何必精心筛选还要加以改造?”
“为了让自己得到规则的许可——对于一般的被吞噬者来说,他们也许能在这里过得不错,但不会像我这样能够加快时间的流速,更不可能像你或者其他……机动部成员?你们是这样称呼的吧,像这样直接改变世界。”
“那么……你到底是谁呢?是万千教徒的领路人,还是广袤领土的统治者?”初泉竭力让自己的思维跟上他那些晦涩不清的讲述。
“都是,对于一个旅人来说,这点小小的特权也是应该的吧。”
“那么黑雾呢?说到底,你也是被他带来这里的吧。”
“‘黑雾’,你们用这个词来称呼他吗?”尚聆似乎有点想笑,“乌洛波洛斯,他似乎用这个名字来称呼自己。”
“世界之蛇吗……”好吧,初泉总算知道自己的敌人的名字了,虽然在这次惊人的收获中这反而算不上什么。
“你曾经同他对话过?”如果能顺藤摸瓜的话……只不过这还是初泉想的太多了。
“我还是珍惜自己的生命的,这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尚聆看出初泉的好奇,“只不过现在时机未到,还不是将这些事情告诉你的时候。”
初泉很想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