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总兵府已被士兵简单了收拾了一遍,已不像昨日那般杂乱。
昨晚杨鹤心急寻找王化贞,根本没仔细看总兵府里面的布局,此番再来,才发现辽东总兵府实在是气派非凡,面积就不用说了,光房间就有几十上百间,并且均有其职能。
在向张明先询问了各部门的职能之后,杨鹤暗暗点头,应该说,总兵府的职能部门是非常周全的,而且各司其职,非常具有效率。
转了一会儿,杨鹤来到一个房间,推开门便见屋里两排书架,架上摆满了书籍。接着便见书架前一张书桌,桌上摆了几本书和一幅画。
看到书桌上摆着一幅画,杨鹤大奇:“大战之际,王化贞还有心情看画?”
杨鹤下意识走到书桌前,想看看王化贞看的是什么画。
待走近一看,杨鹤不由哑然,这哪里是什么画,分明是一张地图。
只是这时的地图与现代地图不同,不注意看,还以为是山水画。
杨鹤轻轻拿起地图,仔细地看了起来。
随即杨鹤发现,地图上的字他竟然大多不认得。杨鹤端着地图,呆愣了半响,终于想起他学的是简化字,而明朝时期的汉字都是繁体字,书写习惯是自右向左。
见杨鹤拿着地图观看,张明先奇道:“兄弟,你识字?会看地图?”
杨鹤摇头笑道:“只认识几个字而已,可不敢说识字。字都不认识,又怎会看地图?”
张明先笑道:“我还以为兄弟会看地图呢?”
“大哥会看地图吧,还请大哥指点。”杨鹤忙道。
张明先笑道:“我会看个屁!上面的字他们认识我,我可不认得他们。”
杨鹤笑了笑,将地图慢慢卷起系好。低头见桌下放着一个画筒,里面还有几个卷轴,杨鹤知道这几个卷轴应该也是地图,当即将卷轴放入画筒,然后将画筒抱起。
“兄弟,你干什么?拿这些东西干嘛?”张明先奇道。
杨鹤笑道:“带回去,以后有时间学学。”
张明先摇摇头,也不多言,与杨鹤来到后宅,在守卫的士兵指引下,来到一个房间。
杨鹤已多日未曾睡过安稳觉,早已疲倦至极,只是强撑而已,进了房间,与张明先招呼一声,倒头便睡。
不知睡了多久,忽听门外有人急声呼叫,杨鹤急忙起身。
转头看到张明先还在呼呼大睡,杨鹤急忙将他推醒:“大哥,起来了。”
张明先揉着眼睛,嘴里嘟囔道:“妈的,好容易睡一觉,偏又有事。”
嘴里说着,却飞快下地,打开房门:“出了什么事?”
“大帅和参戎请张将军和杨……杨大哥前去议事。”那士兵抱了抱拳道。
张明先摆摆手:“头前带路。”
那士兵抱了抱拳,转身当先而行,张明先和杨鹤急忙跟随。
出了屋外,杨鹤抬眼看了看天,心里忽然有些疑惑。
杨鹤记得很清楚,他睡觉的时候是上午,可是看太阳现在的位置,显然还是上午。可杨鹤却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很好,显然是睡了很久,体力得到了恢复。
想了想,杨鹤向那士兵问道:“这位兄弟,我们睡了多久了。”
那士兵笑了笑:“整整一天。”
“什么?一天?”杨鹤闻言大惊,急忙对张明先道:“大哥快走,怕是有大事发生。”
张明先也是一惊,也不多言,急忙加快脚步。
少顷,士兵带着二人来到议事厅,只见罗一贯,黑云鹤,李茂春均在。
见罗一贯脸色惨淡,胸口隐隐有血迹透出,再看黑云鹤和李茂春也是脸色阴沉,杨鹤心里咯噔一声,忽然泛起一股不祥地感觉。
摆手止住张明先和杨鹤行礼,罗一贯指了指椅子道:“坐吧。”
张明先点点头,在罗一贯旁边的椅子坐下。
杨鹤却知道自己不能不守规矩,冲三人抱了抱拳,在一旁侍立。
罗一贯摇摇头,正欲说话,黑云鹤忙道:“大帅,你歇一歇,我来说吧。”
罗一贯点点头。
黑云鹤看了看张明先和杨鹤,轻轻叹了口气道:“刚才给熊廷弼送信的士兵回报,熊廷弼携军民向山海关退却了。”
“什么?熊廷弼疯了么?竟然放弃广宁?”张明先从座位上蹭地一下弹起来,惊呼道。
黑云鹤苦笑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张明先盯着罗一贯,黑云鹤,李茂春看了一会儿,慢慢坐倒在椅上。
过了一会儿,张明先忽道:“送信的士兵见到熊廷弼了么?”
“见到了,并且把广宁城的情况告诉了熊廷弼。”黑云鹤道。
“他有没有告诉熊廷弼咱们正在平叛?”张明先接道。
“说了。”黑云鹤道。
“就是说熊廷弼已经知道广宁城是什么状况,可他依然带着军民退往山海关?”张明先追问道。
“对。”黑云鹤道。
“等一下。”杨鹤冲罗一贯等人抱了抱拳道:“请恕小人无礼,小人想知道信使遇到熊廷弼的时候,熊廷弼是已经退兵了,还是得知消息以后才退兵。”
黑云鹤道:“信使见到熊廷弼的时候,他已经退兵了。”
叹了口气,黑云鹤接道:“据信使探听得知,熊廷弼在大凌河遇到了王化贞,当时熊廷弼嘲笑王化贞,说他当初说六万大军就能荡平建虏,现在却连广宁城都丢了,王化贞羞愧难当,提议退守宁远和前屯,熊廷弼说,已经晚了,现在只能带着百姓退守山海关。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