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无论娘怎么做,女儿都不会怪娘的。”那少女道。
“娘知道,其实这个杨鹤还是不错的,如果是个读书人,只怕你爹看了都会满意。”柳夫人道。
那少女看着柳夫人迟疑道:“娘,那个杨鹤长什么样子?女儿以前问香茗,香茗说没看清长什么样子。”
柳夫人笑道:“莫说香茗,娘也是今日才看清他长什么样子,这人也不知怎么回事,脸上总是有血,也不知道洗。”
顿了顿,柳夫人接道:“这个人年纪比你大不了几岁,样子怎么说呢,长得很周正,有点清秀,若是不穿军衣,根本看不出是个当兵的。
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他那双眼睛,不知怎么的,娘就觉得他的眼睛能看穿别人的心思。”
那少女轻轻点了点头。
……
杨鹤从柳夫人营帐出来,便直奔存放银两的营帐,进了营帐,只见营帐门口堆着数十袋粮食,银子则堆放在粮食后面。
“孙大哥,干得不错。”杨鹤看着孙得福笑道。
孙得福忙道:“大帅把这些银子交给卑职看管,卑职怎敢不尽心?”
杨鹤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黑云鹤道:“参戎,一万两银子够了么?”
“足够了,从右屯卫带回来的银子赏完这里的士兵还剩六千多两,一万六千两银子,我估计把这周围所有的荒地买下来都够了。”黑云鹤笑道。
杨鹤点点头,当即让孙得福带人搬一万两银子出来,然后让黑云鹤调来十余辆马车把银子运走。
“孙大哥,这里交给你了,除了我们这些人,不许任何人靠近这里。”杨鹤道。
“千总大人放心。”孙得福忙道。
杨鹤摆摆手:“走吧。”
再次回到营地中间,这时士兵早已吃完饭,已经开始搭建帐篷。
杨鹤见了不由暗暗点头,一支成熟的军队,很多事情并不需要主将吩咐,基层的军官就知道该做什么。
围着正在搭建的帐篷转了一圈,杨鹤忽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些帐篷的布局并不是整齐排列,而是分成三个部分,以黑云鹤和张明先还有李茂春的营帐为中心,三人所属部队各自围着主将的帐篷搭建。
这种布局虽然便于主将调动部队,但是营地却显得极不规整。
想了想,杨鹤对黑云鹤道:“参戎,等把这片地买下来,咱们要重新建造营房,你看看都需要准备什么,明天到抚宁县,一并把这些事给办了。”
黑云鹤点点头,命士兵把军中负责文书的军官找来。
少顷,一位军官急匆匆跑来。
给黑云鹤等人见过礼,黑云鹤将花名册交给那人:“把阵亡士兵列一本花名册,再把剩下的士兵列一本花名册。”
那人一边称是,一边接过花名册。
黑云鹤又道:“你再算一下,建造营房需要多少材料,列一份清单给本将。”
那人闻言一呆:“卑职哪里懂这个?要建营房需要找工匠才行,他们才知道需要什么材料,需要多少材料。”
黑云鹤骂了一声:“娘的,还以为你读过书,识得字,应该懂这些东西,看来你除了会写字,别的什么都不会。”
那人苦笑道:“卑职在军中只负责记录,并不是做这些的。”
黑云鹤转身看着杨鹤道:“兄弟,看来这事得找工匠才行。”
杨鹤闻言笑道:“大哥,我说你就直说找工匠不就行了,还找个人来替你说话!怎么?怕直说兄弟生气啊!这事儿本就是我不对,是我胡乱安排,你做大哥的觉得不对就应该直接告诉兄弟。”
黑云鹤笑了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兄弟。”
杨鹤摇摇头笑道:“大哥,咱们兄弟算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兄弟年轻,很多东西都需要几位哥哥指点才行,你们要是这样,咱们可就生分了。”
“兄弟说的是。”黑云鹤笑道。
杨鹤接道:“还有,这军中是三位哥哥做主,尤其黑大哥,很多事情你说话才算。”
见黑云鹤面露疑惑,杨鹤道:“咱们兄弟私下商议是私下的事,明面上必须是你发号施令。”
“我明白了。”黑云鹤道。
杨鹤看着黑云鹤道:“大哥,只怕你未必明白。我这么跟你说吧,大帅曾对我说,你这人谨慎有余,只可担任守将,以后顶天也就做个副总兵。大帅对你的评价是很中肯的,但是在兄弟看来,很多事情并非绝对。
大哥在西平堡血战建虏,在广宁城又跟建虏鏖战数日,大哥这份胆气,兄弟是十分佩服的,而且大哥带兵多年,无论是经验还是见识都远非兄弟可比。
那大哥为什么就不能做一方之主将?做进能攻,退可守的主将?
也许大哥缺少战略眼光,可作为一方之主将并不需要战略眼光,主将只要能把主帅的战略意图贯彻就行,至于战时会出现变化,我相信凭大哥的经验完全可以拿捏。”
“兄弟,如果你是主帅,做哥哥的自信能够贯彻你的战略意图,可是别人,说实话,哥哥信不过别人。”黑云鹤道。
杨鹤摆摆手:“这些都是后话,现在你起码要拿出主将的样子。”
说完,杨鹤转头看向李茂春道:“李大哥,大帅对你的评价是谨小慎微,在我看来,你这个人不适合担任游击将军,也不适合担任守将,你最适合的是负责军需。
以你的性格,肯定不敢贪墨军需,你没有那个胆量,你顶天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