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里是少年白不停不停地自杀,funes先生在镜头前看着,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一直都是again。木莱未的内心受着煎熬,她在疯狂,她需要不停地从崩溃中苏醒,站起。越到最后,木莱未越发地歇斯底里,她感觉到她在失去木莱未的意识,她就是那个绝望的少年白。他目睹他的母亲被那个人杀死,他忍受着他的非人的折磨。继父收走了房间里一切尖锐,能造成伤害的东西。绝望的白,抓着自己的头往坚实的岩壁上撞,一下一下又一下,原本光滑的额头留下红印,流出鲜血。

“ok!”

到晚上8点才结束今天最后一个镜头的拍摄。

木莱未在这一刻,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已处在崩溃边缘的情绪,哇地坐在墙边,抱着膝盖,大哭起来。

身边的工作人员看在眼里,没有上前安慰。他们都知道,今天的戏,对谁来说都是折磨。她必须要有个发泄。自杀,本就是一个处在崩溃状态的事情。更何况,如此频繁。他们只觉得funes先生太狠了,做funes先生的演员太惨了。

待木莱未平静下来,工作人员才上前将她扶到一旁。funes先生到了一杯开水递到木莱未的手里,旁边的工作人员替她擦净脸上的血迹,发现额头撞得实在太狠了,红红地一大片,还磨破了几层皮。他们都很感动,他们工作人员合作过不少的演员,像这么诚心地孩子少见。

“你做得很好!你没有让我失望。”funes先生坐在一旁,道。

“她真得不像是这个年纪的。”观摩了木莱mano先生感慨道。

木莱未还沉浸在情绪里,她抱着水,没有回应。

“哎!”funes先生叹了口气,他好像是把这孩子折磨得太惨了,道:“晚上你好好休息。早上休息半天,下午开工。”

柳毅东和jones先生陪着木莱未回到旅馆。jones先生回了房,柳毅东向旅馆的厨房要了水煮鸡蛋,funes先生也亲自过来送了药膏。木莱未的额头不好好处理,第二天非肿成大包不可。

木莱未原坚持自己来的,但柳毅东说:“我揉吧。这揉需要力道的,你不好好揉,明天肯定大包。我出生在中医世家,我多少有经验。”

木莱未考虑到自己的脸,同意了。

“你的心也忒实了。把自己的额头撞成这样,这么漂亮的脸蛋,你不心疼,我可心疼死了。”柳毅东用水煮鸡蛋在木莱未的额头上慢慢地揉着,“你就不能做一个意思吗?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木莱未感觉到丝丝疼意,道:“有个人对我说过:电影可能是现实中某一个人的真实生活。不可以意思意思,那就是不尊重,是对那些人生活的不尊重。”

嘴巴上虽这么说,她心里也委屈。她大声地抱怨道:“其实,在那个时候,已经不是白想一头撞死,是我想一头撞死!太难受了!”

听了木莱未的抱怨,柳毅东笑了,还是一个孩子啊,他道:“当时,我也以为你真要一头撞死呢。还好你那时还有点理智。”心里,对这个女孩,他不由地佩服。一个大老爷们可能也没她对自己的狠劲。他沉默了下,继续道:“你有很多让我值得学习的品质。我来美国前,跟我朋友吹牛逼,说我来好莱坞演大片。没想到,最后作为替身,说实话,沮丧。我本来以为,这次来美国会空手而回呢?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年纪比我小,在演戏上,比我态度认真,比我肯下功夫,比我会演戏。我学到了很多。我回去跟我朋友说:我见到了一个很神奇很漂亮的女孩。他们会羡慕死我的。”这是一次关于他的自省之旅。

“你会成功的。”木莱未也说得真诚,有这份心态的人不会有失败。

“借你吉言了。”


状态提示:20.Ballet20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