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里门,骑马来到官道,文丑一路向北往平棘县赶去,自是不在话下。来去不过一个时辰,算是走完了这个形式。
当文赶回时,文氏众人还不曾准备完毕。
两汉人视死如生,祭祀盛行。古之祭祖多是庙祭,春秋战国以来,墓祭就已渐渐形成风俗。所谓‘墓祭’就是往各先祖墓前所做的祭祀。
按照常制,望族名家,参与祭祀的各家子弟,均在家长的带领下,在里门口集合,然后一并赶往墓地所在。然后摆放供品、朗诵简册祭文等种类繁多。待到回到家中还不能就此散去,而要辩论经文,当然这些人都需要是已经开读经书多年的。正旦辫经的习俗始于本朝光武中兴之后。再往后就是族宴了。如此一套下来往往会安排到正旦午夜!
文家不是寻常的士子大家,而是以武传家,所以所行的‘祭祖’就要比那些士子大家的‘祭祖’要简单的多了。只是在墓上摆上贡品,再由家主代表念一番祭文,就算了事,后面的辫经、族宴等一概略去。当然这个祭文如今依然由文霸之父来念,毕竟文丑尚未弱冠。
前前后后不过三四个时辰,祭祀仪式就已办完。待到文丑重归家中时,日头方才西下。
能够顺利过年的不止沙河乡民众,就是由董江看守的那些俘虏们,文丑也有照顾到,提供了一大批过年的物品,更使得这些俘虏有了一丝归属感,对于沙河乡人也不似以前那么敌视了。
转眼又是一旬,在此期间文丑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而是让乡民们过一个祥和、安稳的新年,走亲访友自是不必多言。
这日,刚入正月中旬,文丑放出第三次招募的信息后,沙河乡也开始忙碌了起来。学堂开学、书馆敞门、商队启程、民户揽事等,不一而足,各个部门有条不紊的运转起来。
在此期间,文丑自是不曾忘了赵云,早就去函致以新春的祝福,并再一次提起缺兵短将之言,以及邀请其前来做客、切磋之语。赵云于家独自攻读不辍、练武不懈,只是苦在难寻对手,不能校验成效如何。如今文丑相邀,眼下又无大事,自然乐的应承。来信言说,正月一过,定要上门叨扰,万望文丑不弃。
文丑接到回信,惊喜不已,心道:“如此信件往来,凡一二十次,邀其前来亦有三四回了,总算得了他的准信!只要其肯前来,就不枉费我如此一番心思了!但愿能够打动他一二吧!”想到这儿,面上不免显出激动之色。
虽说诸事都已踏上了正轨,文丑也不曾空闲一二,每每有了些许时间,无一不是用在自身能力的提高之上。一来是每日固定的武技练习、二来就是勤读先贤诸子的著作。
书馆的成立,对于文丑本身而言,也是大有增益的!面对如此多的古典圣籍,文丑才感到其在丁忧的两年多时间之中所攻读的书籍是多么的少,而自己的见解又是多么的匮乏,根本不足以面对这个乱世。
在这个小小的乡中,或许可以赢得一些见识少的游侠的推崇和效忠,若是真的碰上那些名士、重臣,他的这些见解,则根本拿不出手!乡三老姜承一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姜承之所以使其第三子姜宣在文丑手下讨活,其考量恐怕大多是出于锻炼的缘故。
君不见其不曾有任何效忠之意,只是感叹文丑思维之奇、行事之新。若是真要让其感佩叹服,乃至于效忠,恐怕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而在武技方面,文丑纵然也不曾因为诸事的忙碌而有丝毫懈怠,但终究还是不如颜良一般每日将相当一部分时间用来打熬气力、武技上来。以至于文丑近来和颜良的切磋中越感吃力,能够坚持的招数也越来越少。
当真是有一得必有一失!当下文丑、颜良正处于武技的快速增长之期,而文丑只能保持寻常练习,颜良则时常加强练习,差距自然就慢慢的体现出来了。不过,既然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文丑自然会略加防范,对于武技的练习也更加上心了。
这不,刚看过赵云的回信,文丑感叹一会儿之后就欲前去练习一二了。诸事皆有负责之人,整个沙河乡的军政体系稍显健全,文丑的空闲时间要比年头要多得多!想来不至于被颜良超的太远。
文丑的武技练习也不外乎打熬气力、熟悉招数、钻研套路等,这些都是从古流传下来的,自有其道理。若是有一两个陪练,那就更好了,可以随时检验自己的想法。
文丑在穿越以前是一个本本分分农家出身的大学生,对于武技没有任何研究,自然就不用说对当下其继承‘文丑’的武技有什么突出的改进了!顶多就是前世看过一些花哨的电影,但并没有什么实际效用!武技不退步的太厉害已经是万幸了。
以后的武技增长还要看其努力练习程度,正常来说,不会弱于一般一流武将,兴许要比其史上巅峰时期稍弱一些,不过也不会弱太多。当然这都是理想状况,文丑勤练不辍的情况下。若是文丑由于某些原因疏于武技,则定然不会再达到历史的高度!
如见得文丑正在塞上的一个小校场上勤练不止,在其不远处的一个大校场就是桃林军士的练军之所了。
眼下一千有余的军卒也正在认真的训练当中。不时传出的‘嘿’、‘哈’之声,标志着军卒们的每一次出击,或刺、或砍、或劈!声威赫赫、气势煞人。
再过几天,就又有一批新的军卒入驻了,到时候免不了要被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