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众人,随着文丑的言说,表情转变多次,对于事情的起因经过也算有了基本的了解。
“如此说来,却是高邑县长、县尉等要负很大的责任了?”县尉刘君言道。
“按理言说,确实是这样。但是贼寇势大,我之联军势弱,不能于贼寇狂攻之下坚守阵地,也是一方面。”文丑补充道。
“然如此,文君此次前来是要再借兵卒,抵御贼寇了!”县君张弛言道。
“正是,一来贼寇既已攻占高邑县,决不能让其在此地站稳脚跟,不然我县必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不可不防之。”文丑简言道。
“文君首先要考虑的是沙河乡的安危吧!其正在高邑县、平棘县要冲。正是贼寇扩张的必由之路。”一县吏言说道。
“实言之,确实如此,但是君不知‘唇亡齿寒’呼?,再者此乃国事,诸君焉有置之不理之理?”文丑郑重言道。
“哈哈,文君言之有理,我等也不曾言说,不出兵卒抵御贼寇啊!此乃国事,每人自有出力之需。”县君张弛出言道。其也心知这昰必然之事。再说沙河乡还是隶属于平棘县的,只这一条,他就不能坐视不理。
只是出兵多少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也是这些人最为关注的。同样他们也想着真的能够将郭大贤部击退后,得些功劳、资历,好在仕途之上更进一步的。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先行讨论一番,具体出兵多少吧!”县尉刘君见着张弛言说,忙提议道。毕竟此事越早越好。
“好,既然文君亲自前来,自然对于如何抵御贼寇已有腹案,不妨说来听听,需要多少兵卒,也说来听听,看看我等能不能凑得出来?”县君张弛面向文丑言道。
“县中聚集四五万人口之多,只是精壮也有上万人类了,贼寇是全民皆兵,人数少了,肯定没有什么效果。就如同前些时日我之联军一般。所以吾认为应当尽量多的召集人手,和贼寇打一场‘人民’的战争。如此也就没有了多所谓的人数劣势了。”文丑对于此事,早有思考,当下言道。
“打一场‘人民’的战争。”张弛皱眉问道。不仅是他,就是县尉刘君及一应县吏也没有听明白文丑之所谓。
“正是,人民者,各县乡之黔首也!只有将他们充分的动员起来,万众一心、同仇敌忾!共同击打贼寇,我等方能胜之。当然也并不一定是真的让所有黔首都提剑执刃的同贼寇肉搏。只是需要他们在旁壮我等之军威!”文丑解释道。
文丑如此一说,就清晰明了了,众人恍然。这确实是一个方法,虽说有些笨,但是确实是根本之法,定然行之有效。只是这动员黔首之事却不是容易做成的。
“既如此,那动员黔首抵御贼寇之事,与该当如何行之?”张弛接着问道。以他在县中的威望,还不足以使这数万黔首为之效死命。所以才有此问。
“人之所趋者,无非‘利益’二字。一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使其有切身之感,知不出力则没有安身之所;二来许以利益,米粮若干、钱财若干;三来既然身为县民,受县之庇佑,也应当为县出力啊!不然当驱之于野,自生自灭。此乃最后之法。”文丑当下言出三条来。
张弛闻言,沉吟良久,皱眉为难道:“第一策确为良法,只是恐怕收效甚微;第二策勉强可行,但是县库空虚,不敢妄动;第三策则由逼民为寇之危,怎能行之?”
“第一策,可对人痛陈利害,若无法赶走贼寇,近则一季收成化为乌有,远则流落他乡,是为流寇;第二策,鄙乡虽小,但尚有军部一处,有些存粮,可暂提十万石粮,以为奖励;第三策实为迫不得已而为之。希望黔首们知趣,不使我等使用霹雳手段!”文丑那还不知,这县君张弛是既想立功名又不愿意“大出血”,沉思良久方才言道。
“恩,有文君此言,那我等动员黔首抵御贼寇,就容易多了!”张弛闻言,笑逐颜开的瞧了瞧堂中众人,言道。
“文君有此大德大义,必然能够得到郡朝的嘉奖,想来左迁之事不远矣!”一县吏恭维道。
“文君愿意出粮资,济民兵,实在是鄙县之幸!”一县吏言道。
...
既然不用自家掏腰包,堂上之人自然欢喜。纷纷恭维文丑不已,好似卸扣大军已然被他们击退一般。使得文丑苦笑不已,嘴角抽了数抽,勉强含笑一一回应之。
剩下的事情也就简单了,众人稍微商讨一会,就分别前方县城的各个方向动员黔首们参加抵御贼寇之事了。文丑同县君张弛前往兵器库瞧了一番,暂借县中兵器。同样随同县尉刘君,巡阅了两千余的全副武装的县卒。这些县卒才是文丑所真正的仰仗所在。也是其返攻贼寇的主力所在。
平棘县城的援军算是有了突出性的实质进展,想来不过一日,就能够集结完成,开赴桃林塞了。
当然有进展的不止是平棘县城,就是县里的其他三乡,也顺利异常,好似早就等着文丑派人前来似的,可以说是一拍即合。想来就是这三乡的防御之力较之沙河乡、平棘县都要弱上不少。若是郭大贤部贼寇稳定下来,下一步的进攻目标就是他们了。他们自然要积极不少!
除此之外,栾城县姜宣等人也是比较顺利,栾城县县长杜宜闻听姜宣来意之后,当下就力排众议,命县尉率两千全副武装的县卒,向着桃林塞赶来。沙河乡可是他的家,其有怎能使得贼寇染指